到书房来。”
泛着森然银光的银针细而长,江淮月毫不犹豫地刺破指尖。一旁的青容面苍白、言又止,但还是将手中的瓷碗递过去,接住那汩汩鲜红。碗中盛了一半褐药汁,血珠接二连三坠落,溅起半花,又隐没在了药汁里。
空气中的药味也被逐渐郁的血腥气味掩盖,青容看着自家殿愈发苍白的脸,又想起被关在房间里痛苦不堪的驸,心中轻叹。
她和青桃是打小就在江淮月跟前贴伺候的,自然清楚江淮月豆蔻年华里的少女思。可落花有意无,驸对殿向来恭而有礼,全然一副臣态度。即使也觉得是自家殿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有错在先,可真到后面,驸的所作所为又要青容为殿打抱不平——她家殿是这京中无数乾庸求而不得的皎皎明月,是洛河边芳泽无加的九天神女,一腔真心放在驸上,没能得到珍惜,反被这般作践糟蹋!
这世间怎会有对妻不闻不顾的女君?又怎会有对坤泽雨期无动于衷的乾元君?!
驸简直就是块冷冰冰的石!
可偏偏,她家殿就是对这又冷又的顽石死心塌地,甚至背着陛他们动用了要人不齿的禁……十指连心,那针刺指尖得有多疼?更何况日日取血药,殿本就虚弱的哪里受得住?这些天驸砸烂撕毁摔碎了西阁不知多少件东西,长公主闺房的件又岂是寻常之?那碎了一地的瓷片纸张要青容肉痛,她们殿却连看都没看一,里心里全是躁郁发狂的驸。
真真是孽缘。
*
“你们且在外守着,”这次取的是左手指的血,银针扎得深,血还未凝。等不及青容为自己包扎,江淮月微微翘起还渗血丝的指,小心翼翼地捧起白瓷小碗,动作间,其余莹白指尖上也是深深浅浅的淤青。似是不放心,长公主秀眉微蹙,又叮嘱,“无论屋发什么声音也不许来。”
紧闭着的沉香木门被缓缓推开,还未看清里的模样,盈满了整个房间的信引就如同狂风般铺天盖地地卷来。原本清新淡雅的青竹气味郁到要人难以忍受的地步,直砸得江淮月脑一懵,踉跄了一险些跌倒。发秀雅的玉簪因这一趔趄轻微晃动,上面缀着的淡青玉坠和簪碰撞发清脆清泠的声响。碗中的药汁洒一些溅在手背上,温凉。
江淮月忙稳住形,护着手中的瓷碗。
可再如何行镇定,那厚竹香还是激得江淮月难自已,尾迅速浮上一抹红,中泪意弥漫。
屋过分纯粹烈的乾元信引本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坤泽拖拽海,更何况是叫她心心念念的闻清和……即使两人未曾结契,坤泽女后颈小小的还是受到青竹的蛊惑,微微鼓胀起来晶莹。就、就连心也跟着浸意,江淮月无比清晰地知到那抹温从双之间的隐秘缓缓涌,又化作亵间的一片湿。
而后是坤泽的信引香味不受控制地。
江淮月生在四月牡丹花季,是先皇后所的嫡长公主,份贵不说,又是景帝的第一个女儿,更是备受。寻常公主都要等到周岁才会定封号,礼先拟几个寓意好的字,再由皇帝从中挑选,而她,却是生之时景帝亲自定了封号——
丹华。
竞夸天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观古观今,独一无二。
只是江淮月没有分化为有着牡丹花香的坤泽君,同那国天香的富贵花相反,她的信引是清香雅致的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