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慕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很怕被其他隔间的人听到,“后来和我说,把摔断了,从此瘸了脚。”
听到这里,男人知慕的落能打听到了,便问其他的,“她有女儿?和她睡了两年多,怎么没和我说过。”
陈岩觉得这男人怕不是个傻,笑着答,“咱们客人都不喜带过小孩儿的,怕咱要粉钱,所以那小姑娘就给她一直养在屋里,十几年,一步也没去过。”
“那小姑娘……”女人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收敛起脸上谄媚的笑容,忽而变得纯净许多,和他说,“那小姑娘厉害的,两年前的时候快到十三四了吧,你知她那种年纪在咱们这里是可以接客的。也有那种年纪特别大的老男人喜这种丫,要来玩。她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窗跑了,此后再没踪迹。”
这和周野听说的版本完全不同,他听完,神一惊,转过去看陈岩,想了想问,“她自己一个人跑的?”
“嗯,趁我们都上街揽客的功夫,用厕所后面的那个窗逃的,他们后来找了几年也没找到。”陈岩只把慕悦的事当成别人的故事看待,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也不知那丫死没死,可别告到警察那儿把我们这儿端了,老娘半辈还得靠这生意吃饭呢。”
周野收回视线,提醒,“你还是没告诉我慕去了哪里?”
“哈哈哈。”陈岩笑了两声,解释,“很久没有遇上能陪我说几句的人了,小月走后,这屋就变得冷清清,一时没忍住,就想和你多说几句。”
她还是没说正题,不过周野也不介意,“她叫小月么?”
“嗯。小月,跟慕姓,就是月亮的月。她生的时候,我们都才十三四岁,哪里认识两个字,夜里正好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我们就给取了‘月’字。”陈岩一辈没小孩儿,也不知为什么跟了这么多男人也要不来一个,所以想起慕悦就止不住话匣,边想边笑,“其实本来也不该她去的。毕竟我们给他们了这么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惜原本要来的几个新的妹在来的路上给警察抓了去,说是人拐卖得送回原籍,屋里没人了,他们要赚钱,就得让她去。”
“你知她这种姑娘家第一次能赚多少钱么?随便玩的那种。”陈岩不知为什么就想把这事儿说来,说给这男人听。无论是那时还是今次,她都想不懂慕肚里装的是什么,得缺钱到什么程度才愿意把女儿送去那种陪的局去。
“五千?”周野随便猜。
“两万。后续的医药费买家。”陈岩想起自己靠在墙时听来的话,有些后怕的补充,“还好她窗跑了,幸免于难。”
周野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评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是不是还得谢自己在她们这儿获得了一致的好评才能在无意中把她捡来,“慕在哪里?你再绕话我就走了。”
“她没份证,跑不远。前两个月给我发消息的时候说在江西某个村里骗婚呢,骗一个赚十万彩礼。”陈岩听来这男人没耐心了,连忙改答话,“什么村她没和我说,但她给我发了张照片,哥哥你要,两百我卖给你。”
图穷匕见。周野给气笑了,伸手从袋里又掏了两百块,女人的怀里,直言,“要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扯那么一大堆。”
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