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过神，他面无表地收起刀，像最寻常的侍一般，在裴殊面前低跪：“失礼，请小惩罚。”

        萧知遥虽然也在奇怪自家友人突然大变的态度，这可不像对心悦之人该有的样，但更让她惊讶的还是……她竟然觉得这人很熟？仔细想想，好像他的名号也耳熟的。

        看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裴殊笑：“哎呀，还都不一定呢，阿雀也说可能是想送给小阿琅。”

        “……但凭小吩咐。”面对妹妹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裴玉岁见怪不怪地应。

        北疆？萧知遥愣了愣，虽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

        虽然知这位裴七公在府上境不太理想，但沈兰浅也没想到与恩人再见会是这个场面。毕竟游园时的弦月卿上写满了生人勿近，散着令人畏惧的肃杀之气，而如今裴小侯女嘴上喊着尊称，语气却一也没把人放在里，就算她贵为世女，以裴将军在军中的份，理也不至于还得行跪礼、自称为吧。

        “……这怎么又跟阿幽扯上关系了？”

了。”

        明明答应了沈兰浅的。

        “唉，还是我们靖王殿最有魅力，连既舟哥哥见了您都目不转睛的，行礼都不知了。”裴殊还是一次看这位兄长如此失礼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呛他。

        沈兰浅静默地听着，不知何时垂了。

        “就是中秋的那个事啦。”裴殊又使劲瞄沈兰浅，凑到萧知遥边上小声，“这沈二跟你家那位私估计有往来。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啊，那可是你的宝贝弟弟！”

        无非就是因为他才刚被封为侧君妻主就另纳新侍，还给足了新侧君面，以正君之礼迎娶，母亲暗里觉得被了面，也嫌他是废抓不住妻主的心。若她是想把沈云开送靖王府与他共侍一妻，那就是她把全的宝都压在讨靖王这个未来皇储心之上；若她稍微聪明些，选了九皇女，则是她想通过与靖王最亲密的边人打好关系，换将来在靖王面前有几分说话的余地。

        他没练什么花哨的刀法，就只是在最普通的挥刀，如不知疲倦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丝毫不嫌这个过程枯燥无味。

        偌大的演武场上有不少人，大多三五个聚在一起，只有那位裴七公孤一人，又是个男，倒很是显。

        “……”萧知遥抿了抿唇，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去找祀幽问清楚当时的况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萧知遥越过裴殊，紧紧盯着跪着的男人。

        男人左脸着银面，萧知遥看不清他的面容，还是有些疑惑，宿殃再清楚不过自家主的记，悄悄凑过来提醒她：“主，应该是在北疆那次。”

        多可笑。

        “哎，到了。我就说他肯定在这。”裴殊远远看去，指了指那个独自在演武场角落挥刀的大影。

        回去再问好了，这次她一定不会忘。

        ……怎么会是她？

        “可别，谁敢罚弦月卿。”裴殊撇了撇嘴，给两边介绍，“他就是我七哥裴玉岁。这位是靖王殿，那两位是她的家臣和侧君沈氏。既舟哥哥，靖王殿有话想跟您说，不知您得空没？方便去我院里坐坐吗？”

        “送给阿琅？去给她药人吗。”萧知遥冷笑了一声，“本以为沈刻只是贪生怕死慕虚荣，没想到她是真蠢。”

        这事多半是真的，而且他大概能猜到母亲的用意。

        察觉到有陌生又熟悉的香气靠近自己，正在挥刀的男人手上动作一顿，看见那抹朝自己走来的红时明显有些愣神。

        裴玉岁这才抬起，只与那被他铭记于心的少女对视了一瞬就立刻垂首，恭敬地：“殿曾救过。”

        沈氏家主从来不任何人，她只家族，更只自己。就像她明明厌恶父亲，还是会为了家族利益娶他为夫；明明厌恶他这个嫡长，还是会为了家族脸面给他请最好的老师，甚至允许宗室传授他云轻术，以把他教成一个合格的联姻工。

        “不蠢她也不放着夫这样的天仙才不疼、偏偏把沈二公那种废花瓶当个宝的事。”裴殊没忘了顺便恭维沈兰浅两句，“不过沈大人都要把自己最喜的儿送人了，看来她也没她表现来的那么偏二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