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地答：「年輕人應該多了解些本地歷史啊。」

        「原來如此，那他們也搞祭祀麽？場中央懸的木雕羊頭，據說就是他們留的。」

        「那種痛楚我此生都不願再嘗一遍。好了不打啞謎，瞧見爐前一堆蠟油般的東西了麽？神好的你，不難發現個中夾雜著白斑狀的星點，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那並不是黴菌，其實它們是棉絮，受外界溫烘烤，產生了壓縮氣塵大爆炸，其威力足以炸裂混凝土，將這座破屋暴了來。」

        「其實我也不甚明了，總不能憑空說些不著邊際的假設吧，咱們只能遵從現實進行排查。在莉莉絲們崛起前，這座土坡曾是別人的不動產，據說也是個邪教，但他們不搞亂七八糟的儀式，深居簡，長期以來沒引起別人關註。」男問我要過一支變龍，悠然自得起來。

        「Shit，這徹底完，我正因什麽都看不破，所以才來問大你，不然我早帶隊爬墟去了，哪犯得著站在這裏磨嘴。」聞言藥店老板不僅渾篩糠，驚恐地環顧四周，惱：「那還廢什麽話，都趕緊找啊，指不定那只冰蟲會從哪冒來，再將我修理一頓哪。」

        「那它又是怎麽爆炸的？你簡略些半分鐘說完，隨後我等再決定去向，畢竟番茄還躲在附近某處，難你想再被她啃腦袋麽？」紫發妞心有余悸地四環顧，似乎兩一抹黑。

        活躍在七零年代末的村民，曾有幸接觸過這夥神秘屋主，相傳他們足不戶，日常所需都是從附近農莊喊人開車送貨上門，例如艾莉森老公的爹，就是長期供應商之一。沒人知他們究竟在折騰什麽，整片丘陵安安靜靜，活像荒廢了那般。他們最後一次被人瞧見，是八八年最寒冷的凜冬，在那之後，就變得渺無音訊，走得不知去向了。

        古舊派的妹會大長老，在生活中與布雷德利認識。此女有著世俗份，在附近一間體育館供職，因兒時服用四環素，牙時常潰爛，有時會問他買些神仙止痛。幾年前，她約上誌同合的婦女們搞串聯，以十分低廉的價格獲取了貝巴因場產權，直到那時人們才發現，屋主們早就搬遷去了外省，這座軍堡在多年間長期被空置。

        既然這是圖書館，就肯定有門，哪怕被重新填堵，也會留有痕跡。布雷德利的要求，我們分成兩組，天竺菊與鏡劃歸一起，我與他接夥同行，沿著墻一寸寸摸索起來。

        「有關這點，你應該去鎮上調查資料，親自造訪他們才是，這群人也已年逾古稀，若都還活著也快八十了。長期以來，我的理解與你一致，但今天實地到這裏後，卻又有了新的看法。我覺得，對外所謂搞邪教，很可能是個幌，因為只要不鬧事，就沒人會對他們產生興趣。他們需要無人打擾的環境，去從事真正熱衷的。你們觀察一四周，哪裏象個祭臺？這本就是尋常人的住所，他們正常得很。」男接過我遞來的打火機，笑著點燃後，突然側過臉盯著天竺菊，問：「我記得你曾經提及，有上兩層，體位置指給我看。」

        「那你覺得，是誰修造了這裏？女神峰以往我時常路過，絕想不到地底會是這付光景。」鏡聳了聳肩，更進一步問：「你說我不懂本地歷史，這點我承認，誰沒事會對自己老家津津樂呢？所以我所獲悉的，就與吉普森本地誌標牌上的內容一致，難你知原委？」

        棉花也會爆炸，是我頭一回聽說，對此不置可否。但據通化學的布雷德利介紹，在戰亂年代，棉花屬於軍需資，它很不穩定，當空氣中量超標，特別容易氣爆。可建築中哪裏會用到棉花？只有建造隔音墻，所以這間密室，因為某些原因被關閉了，有人采用混雜進特殊材料的板材翻修，為的就是永不被人發現，將破屋以及它背後的故事封存起來。

        「老板，其實我剛才就想說它，但一直不進嘴。我的睛好像問題了，在豁外能清晰瞧見綠線構成的凹陷，可爬進這裏後，就像闖迷霧森林，什麽都發現不了。」紫發妞頗為尷尬地垂腦袋，嘆：「原本我也想問，畢竟作為鹡鸰，你的視野與我不相伯仲。」

        鏡將信將疑地把手指臨近余燼，放又觸電般移開，臉上堆起更多困惑。隨後又反復試了幾輪，得的結論是：炭火雖燙手，但實際溫度卻偏低，可能僅有七、八十度左右。我與天竺菊對此嗤之以鼻，伸手去試，果然溫度低得嚇人，馬洛這還是往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