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传闻,你是被天盛召安了。”
面对姜沉的试探,谢磬也只是满不在意的一笑:“只可惜……封印不成功,夺位也不成功。”
阎罗王竟然迅速地平静了来。他从地上起一把折弯了的剑,劲力灌注,剑上青芒吞吐,映得他须发皆青。他将长剑地面,:“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不会有更多参悟的时间了。问心剑阵,共有八百四十招,第一招被破,后面的八百三十八招也都没脸拿来了,但我至少还有与阵者同归于尽的最后一着。来!”
傅宜宁脱喊:“不!”她已把琳琅视作雪冤救难的恩人,虽然自不通武学法术,但也听得阎罗王话中威胁意思,当不顾自安危,就从阶奔过来;比他更快的,是白竹扑上的黑影,然而问心剑阵复活只在刹那间,青铁光如洪决堤般漫延开来,淹没了整座大殿,以他们的速度,如何能来得及?
青的光阵是骤然停止的,仿佛天降寒,将剑林都冻结。阎罗王保持了发动阵法的手势,不可置信地回去看,他的背后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个人,穿一冥官服,将一支笔抵在阎罗王咙上:“殿,回是岸。收手吧。”
“我说过,今日你没有让我第二刀的资格,可惜你不信。”琳琅发一句叹息,声音既真诚,又无奈,俨然慈悲为怀。
阎罗王被那一支单薄的笔封住了所有法力动,怒:“卑鄙!不敢堂堂正正对决,竟然在我边埋伏暗桩!”
“说来你也许不信,今日之前,我并不认识他,但我看到他第一就知他和阎罗王殿不在同一条战线。”琳琅,“哦,纳贿枉法、滥刑伤人、拒捕犯上……数罪并罚,这阎罗王大约也该换人了。你若不能参悟剑心,至少以后会有充分的时间来参悟‘离心离德’这四个字。”
来人无声无息地立在黑暗中,几乎与阴影为一,手稳稳架在阎罗王颈边,向着琳琅颔首为礼:“在韩庶,忝居纠轮廷尉,掌刑辟。不能全礼,公主赎罪。”
“您就是放我的那位君!”傅宜宁惊喜莫名,当即以大礼深深拜了去,再向琳琅:“公主,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过的指我迷津的判官。”
那人简短地:“是。不敢当指迷津。”
鬼卒上前,带走绪失控的前任阎罗王时,琳琅向韩庶:“麻烦借笔一用。”
她接了笔,刷刷挥洒,不多时写一篇判词,掷给傅宜宁:“徒儿,读来听。”
傅宜宁读:“勘得冥王者:职膺王爵,受天职,自应贞白以率僚属,不当贪墨以速谤议。而乃狐假虎威,徒夸品秩之尊;鲸吞鱼,竟玷人臣之节。当掬西江之,为尔湔;即烧东之床,请君瓮。”
姜沉:“好一个请君瓮。”
只听傅宜宁又读:“城隍、郡司,虽则职居列,而尽瘁者不辞折腰;即或势大僚,而有志者亦应项。乃上其鹰鸷之手,既罔念夫民贫;且飞扬其狙狯之奸,更不嫌乎鬼瘦。是宜剔髓伐,暂罚冥死;所当脱换革,仍令胎生。呀,底还有小吏?可他们不过奉命办事……”.
“知为吏者奉法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以害民。他们虽然官微职轻,但所谓县官不如现,长官血,小吏敲髓,其盘剥之苛酷、态度之嚣张,在此案中并不逊于城隍和郡司。”琳琅,“你且读来。”
“隶役者:只宜公门修行,庶还落蓐之;何得苦海生波,益造弥天之孽?飞扬跋扈,陡生六月之霜;隳突叫号,横断九衢之路。肆淫威于冥界,咸知狱吏为尊;助酷于昏官,共以屠伯是惧。当以法场之,断其首领;更向汤镬之中,舒其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