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生、莲等的床面上放着成双的大红被褥枕,上面无一不绣有百图、鸳鸯、彩蝶、祥云应等吉祥图案。
应怜静静坐在她们缠绵过无数次的床边,两只细白的手搁在上,无措又紧张地绞着。
“夫人,”是柳长缨最初拨给她的叫作云舟的婢女。此时正凑到她跟前,一边小心卸去她上的凤冠,一边声,“大人说您一整日没有,特地要婢拿了心过来,大人还要婢尽快卸掉凤冠金钗,说您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不用守着那些虚礼。”
还在因那声“夫人”脸红心,听到云舟后面的话,心里又羞又甜——照习俗,大婚之日新娘是不可的,不女君多晚回来,新娘都要带着沉重的凤冠端坐在床边候着……阿亲自请来了京城最有名气的喜娘,叮嘱应怜要听她的话。一日忙活来,应怜又饿又累,连颈都被压得发酸。
连阿都未曾注意到的事,大人发现了。
的重量消失,应怜轻轻呼气,风瞥过云舟拿来的几碟心,果不其然全是自己吃的……那从房伊始就莫名紧张的绪散去,她小心地瞥了一守在的喜娘,却见对方只是盯着地面,完全就是睁一只闭一只的态度,于是应怜眸轻弯,拿了自己最的茯苓糕小小吃起来。
好甜呀~
着喜服的少女没忍住轻笑了起来,颇为动人。
*
正堂极其腾闹。
向来阴狠可怖的柳大人今日角眉梢都浮着笑,有圆的官员嘴里说着喝彩的话语上前敬酒,也不是发自真心的还是虚假意的,柳长缨笑了声,颇为豪迈地同他碰杯痛饮。
意外的好相。
一时间喜声和敬酒声连绵不绝,柳大人也都来者不拒。
两个时辰之后,被灌了好几轮酒的柳大人面染桃花,脚步也略有些虚,被小厮搀扶着跌跌撞撞向小院走去。
“嘎吱——”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原本坐在床边不停犯困的应怜顿时清醒。已经坐麻了的悄然绷紧,两手也搁在上,坐姿端正。空气中浅淡熟悉的松烟味要应怜又紧张起来,盖之一对纤长密的睫羽颤啊颤。
小厮喜娘婢说了吉祥话后眉开笑地去领赏了,原本闹的屋安静来,应怜听见了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来人缓步走到她跟前,松烟香气渐,夹杂着要人迷醉的酒香都要应怜心里有如小鹿乱撞,扑扑直。
摇曳的红烛发一声清脆爆响,一柄红称杆探到她面前轻轻挑开了盖,跃动的光影中,应怜对上了双笑。
世人皆说柳大人一张脸生得寡冷清,更是睚眦必报、阴鸷乖戾,是天生的凶煞之人。但只有应怜知,她的柳大人藏在冷漠阴戾面的是能将人溺死的温柔和。
消瘦的巴被人有些轻佻的挑起来,应怜被迫仰起一张粉黛薄施的媚小脸来。
柳大人剑眉微挑,从左角延伸到右脸颊边的淡粉长疤随之轻动了动,那染了醉意薄红的脸庞不似寻常冷白,但也是好看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锐利眸又黑又亮,着直勾勾盯着她。应怜看见她微突的间骨轻轻动着,慢慢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