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蓦地一沉,低一看,可不就是那咬了自己的小兔嘛!
说来,遇到那只笨兔的时候正是她最艰难的一年。或许正是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所以才会在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小兔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吧……
三年前,新上任的官府老爷派人上山劝说村民们搬到县城去,除了年迈的老人不愿搬离世世代代居住的村,其他人都离开了。任宁雨没有跟着搬走,留在这里照顾重病的。
任宁雨的异常只有她们祖孙俩才知,也正因为这样,老太太才觉得难过:她怕,怕自己走了之后,便再没有人任宁雨了。
只是走到半路,大雨就来得猝不及防,任宁雨浑都被淋湿了。忙不迭躲到附近的大树,树荫密,倒能避避雨。
就算是救了自己的恩人,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翻篇……
被咬的是手腕。
见前的女人似乎被吓到了,陶夭夭得意地弯了睛,白皙的额琼鼻上有颗小小的黑痣,唇微张,声音的:“怎么,被吓坏了?”
老人家总说是自己耽搁了任宁雨,愁眉苦脸地看着唯一的孙女陪着她这将死之人在深山蹉跎。任宁雨每次听了就无奈地哄她,说很喜住在山里,像她这种人去了县城反而更会被人当成异类。
“哎呦!”
兔牙尖锐,毫无防范被咬了一,还是有些疼的。任宁雨起袖看了一,倒了气。
她陶夭夭,可是这中名山第一兔,多得是兔想和她双修呢……虽然不知双修是个什么玩意儿,但阿爷说她现在还小,不需要知这个,等再过两百年,他就会告诉自己。
陶夭夭再也忍不了,尤其是这人嫌她重,还嫌弃她最的胡萝卜。小兔妖抬起两只爪戳她的,张开三角形的兔嘴咬了一任宁雨的手。
陶夭夭在中名山修炼了近三百年,放在人类世界里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再加之她化形没多久,还不能很完的将耳朵和尾巴隐藏起来。所以任宁雨睁睁地看着怀里圆的小兔变成了个量小、还长着一对兔耳的小姑娘。
任宁雨吃痛,意识松了手,陶夭夭及时去避免了一场惨案的发生。
来报恩,结果这愚蠢的人类居然还嫌弃……那可是胡萝卜好吧?!那可是她天天去隔山翻来覆去、和那只丑不拉几的灰兔斗智斗勇抢的好吧?!
“……”
“真是只狠心的兔……”任宁雨着发痛的手腕,却是摇笑了,“次再逮到你,非得把你打一顿!”
难吃?
只是人的生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哪怕老人家心再不愿,哪怕任宁雨每天兢兢业业地照顾……她最后还是走了。理好的丧事后,任宁雨决定继续住在中名山,官府的人来了好几次,她都不为所动。
她可还记得这人早上说自己重的事呢!
又要雨了,她得快回家。
“咳咳……”任宁雨回过神来,满是红晕的脸偏到一边,不自在地摸摸鼻:“那、那个……你
“嗯?”
湿衣服粘在上的让任宁雨很不舒服,反正附近也没人,她便把背篓放在一边,一屁坐在地上,脱湿漉漉的外衣,手搭着用力一拧,便有哗啦啦地往。
圆的小兔极其傲地回看了她一,然后跑了,结果很快又“哒哒哒”地跑回来,叼着被任宁雨万分嫌弃的胡萝卜,也不回地跑得飞快,任宁雨只能看到一白的残影。
嘶,这小兔可真狠心,差给她咬血了。
手腕受了小伤,任宁雨随便理了一,背着背篓上山。她准备去采菌之类的回来,晒了卖到县城去。忙活了一午,天渐晚,任宁雨瞥了黑沉沉的天,把手里新鲜的菌扔到背篓。
墩墩的兔淋了雨,一兔染缩成一团,怎么看怎么好笑。任宁雨正想逗她,兔就凑着脑袋过来在她怀里嗅来嗅去,叼着她的里衣衣袖“咕咕”地叫。
知这小兔通人,任宁雨思索半晌:“你这是……饿了?”
任宁雨的视力很好,哪怕隔着大雨,她还是看到了那团朝她飞扑过来的不明。
呸!
实在是和这蠢人说不通,陶夭夭所幸直接变成人形。
偌大的中名山山如今只有任宁雨和几位老人居住。
老太太听了便不说话了,只是在任宁雨去打猎的时候默默抹泪——谁叫她乖巧孝顺的孙女明明是个女,面却长了男人才有的玩意儿。
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