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刑罚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只有那对锁魂钉麻烦些，但至少……不能被空樱看见。

        至于这个孩……若她命大跟着他了灰牢，生来也未尝不可。总归还是夜家的血脉，哪怕只是个半灵也没事，他养得起。

        “那倒没有，年夜宴上她的君侍替她挡了暗，还因此小产了，如今靖王成了皇储，选的凤君正是那位沈大公。第二次遇刺没传什么风声，只怕和巫氏有关，里说是大巫祝救了她，两人因此心生愫，还要纳大巫祝侧君……”空樱说着说着颇为诧异地看了自家兄长一，完全没料到他第一反应竟是问太女的安危。

        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要是让她知他怀了她的孩，谁知又会整什么麻烦的事来，而且以皇室对血脉的重视，怎么可能容忍皇孙落在外，说不定、说不定会夺走他的孩。

        空樱听他的说法，想到三个月前他在燕上京，隐约有了些猜测，一时有些后悔当时答应让他去寻找律哥的遗孤，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那人难是京中哪家的贵女？”

        “正因为他是夜座，是代行座首，犯与女偷甚至未婚先孕这种淫行才更不可饶恕。”女手中握着镶金的烟斗，缓缓吐一白烟，“长老阁也不过是律执法，而且为了三灵座的脸面，已经让他免去了木游街，又

        夜今月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小幅度地了：“是靖王。”

        “我不走！”空樱倔地，“今日若是不能救您去，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又有何意义？！”

镇压在布重重结界的灰牢最深，甚至连用刑时都不敢离他太近。

        “这次本来就是长老阁阴奉阳违，您尊为夜座，一没背叛氏族，二没残害族人，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受如此重责！”

        “回去吧，阿樱，别再来了。”夜今月似乎累了，不再看她，疲惫地了逐客令。

        “……”夜今月敛眸，心中暗暗自嘲。

        “冕这话可说得不对。”

        空樱说着就要去打开他的锁链，被夜今月厉声斥止。

        “兄长……”空樱当然不愿走，“我带您一起去！有我在，绝不会再让长老们欺辱您！”

        “太女殿？！”空樱失声惊呼，满脸错愕，“怎么会是太女殿？”

        “……她不知。和她分开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夜今月喃喃自语，“绝不能让她知！”

        心生愫，呵，且不说巫氏本来就是群冷血的疯，这一代的大巫祝可是圣巫之，天生的无，那样的人，能对一个小辈动？

        “回去！”

        空樱又继续问：“这孩的母亲……她、她可知您有孕？又是否知您的份？”

        那女人边莺莺燕燕的，哪轮得到他来关心，现在想来，她府上那个他探不深浅的神秘人恐怕就是巫氏的大巫祝。

        “是，兄长，阿樱明白的。”空樱中着泪，她当然知只有兄长们是一心为她好的，可她已经只剩月哥了，现在却让她睁睁看着月哥受刑……她不到。

        这些年来兄长为她付了多少她都看在里，就算他有错在先，也已经受了足够多的惩罚，更何况这次都是因为她的命令才害兄长被关灰牢，她心中有愧。

        “月哥！”空樱本不想他，她对夜今月的了解，他没理了这孩，只怕对她的母亲……但她一想到让兄长遭这种罪的罪魁祸首在外面逍遥自在，兄长竟然还要护着那个女人，她就无法接受。

        夜今月意识问：“她可有受伤？”

        没错，我的傻妹妹，记住这一切――记住你能信任的人只有我。垂的碎发遮住了夜今月的神，没人能看见他底的冷冽。

        夜今月垂首，仍然不愿作答。

        不巧，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以牙还牙，既然她们不敢让他死在灰牢，那就等着他去吧。

        “……太女？”夜今月自朔辰节后就减少了对外界的关注，专心筹备在天之阁的祭，那对灵族而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祭祀，之后他怀孕的事暴，被关押在灰牢，自然不知萧知遥已经被册封为太女了。

        空樱自知失态，勉压惊愕，向他简要解释了近来发生的事。

        被几个老妇簇拥着的青衣女突兀地兄妹二人的争执，她化着艳妆，上披着锦裘，缓步走向关押夜今月的牢房，鞋跟踩在砖面的声音清脆响亮，混在另外数个脚步声中格外的明显。

        这里毕竟是灰牢，关押的都是犯了重罪的灵族，他能休息的时间不多，若不是空樱来了，应该早就到用刑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