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湿的。”我一边说,一边,穿上一件轻薄透气的吊带背心,系上两片裙。这种裙说是裙,其实就是前面一块布、后面一块布,连在腰上,两块布之间没有任何连接……之所以穿这套,是因为秋季、夏季的衣服都穿完了,只剩冬装,可那又太。
我打算趁着今天把所有床单、被套和脏衣服都洗了。松铭说:“我们晚上可能没有东西盖……”
“今晚将就一,好吗?好不容易有机会,有条小河在这儿,方便洗……”我说,自己有洁癖,不把脏东西洗完心里膈应得慌。
松铭微微扬起眉,了一个恭顺的表,说:“好吧,听你吩咐。”
“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不是有话要跟小玉谈吗?”
“我帮你,东西太多,你会很累的。”
他没有给我婉拒的余地。我们洗完已经天黑了,把衣晾到车上后,我们不得不换打湿的衣服。松铭穿了一条冬天的长,赤着上;我找了一件大袄,裙湿了,还好背心没湿。
我们留杨叔在二车厢过夜,互晚安后,我和松铭便爬了一车厢,里面着灯,香气缭绕。小玉赤在那里用一个香炉烘发,她的发太长了,到现在还没。
“帮忙一发——”小玉没看我们,指了指地上的一把摇扇,说。
松铭背靠着墙,岔开双坐着,小玉挪到他怀里,让他把着她的发给她扇风。他低声说:“可以继续谈谈刚才的话题吗?”
“嗯,好啊。”现在没有外人,小玉的尾巴就了来,翘得的,微微摇摆着。
“升天的灵魂是不是不会被分解呢?”
“是啊,这是一种嘉奖,是成仙的途径之一。”
“什么样的灵魂可以升天呢?”
“要经过审判,被认定足够的善良或伟大才行哦。”
风在外面呜呜地着,我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上披着大袄,散开发再晾一。觉好啊,但脱了袄又有冷,而且我全上只有一件小吊带,只到肚脐。
“我的母亲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松铭冷静地说,“从没有恶意地伤害过别人,她能不能升天呢?”
小玉一丝同而又包容的表,好像大人听到小孩异想天开的荒唐想法似的。松铭看不到,但我看得很清楚。她说:
“人类标准中最完的人,在判官面前,也往往是千疮百孔,经不起检验。人类七六,有太多邪念,这些都是罪恶……有些人认为,恶行应该论迹不论心,但三界的标准不是这样,因为意念——或者说灵魂本——是有力量,有辐的,一个小小的念也可能对周围造成影响……”
松铭微微蹙起了眉,好像陷了思考。
“那……你觉得我的母亲有多大概率能够审判过关呢?”他说。
“好了……”小玉甩了甩发,示意他停,然后转过抬看着他,说,“你母亲了什么功绩吗?”
“她是个能的女人,把一个大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玉轻笑了一声。
“可能接近零。”
松铭脸有发白。
“那……灵魂在地府多久会被分解?我妈妈会不会已经……”
“六年前是吧?”小玉用手指着颌思忖了一,“应该没那么快,你知,冥界和仙界的时间速与人界是不同的,一般来说都比人界慢,而且罪人受到的刑罚也不是短短几年就结束的,远比人界的徒刑要久。”
我上冒汗,实在得受不了,便把大袄从肩上拿来,盖在膝盖上。结果上也汗,只好把它垫在屁底。
松铭黯然神伤。
“母亲在冥界受苦,我却不能前去她边……真的一办法也没有吗,小玉?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小玉倚他的怀里,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抚上他的腹,他的腹肌像一锤一锤凿来的那样深刻而鲜明。有时候我真恨这个朋友,为什么她总能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这种行为?不知不觉黏稠的沼泽在我心翻涌起来,我开始用阴沉的视线盯着她。
“嗯哼……”小玉漫不经心地在他腹肌上划圈,一边说,“有是有,不过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