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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二章 母亲的下落

        松铭抿了抿嘴唇,然后自言自语般地说:“好吧,走吧……”

        他把琴放三车厢,然后取了一个金元宝交给店家,那人惶恐地说:“小店找不开……”松铭恭敬地说:“请您收,这是我的激之礼。”店家推辞不过,只得接受,他一边弯腰恭送我们离开,一边说:“我会永远怀念您的恩,公,就像怀念您的母亲一样……”

        杨叔在车边等我们,我双手相抱置于前,微微低,右脚撤步屈膝行礼。小玉也简单地颔首屈膝。杨叔躬作揖回礼。

        松铭牵着,我们步行来到两条街外的一个广场上,广场中间有一井,已经被砖封死了。难怪难民们没有来这边打

        “就是这井……”杨叔跟松铭走在前面,低声说,“我把井填了……”

        我们来到井边,这面曾经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松铭伫立在那里,低看着井,沉默了很久,随后说:“走吧,带我去坟墓。”

        我们都上了车,向东门驶去,途中经过一大片废墟,松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片废墟,直到它们落到后面才收回目光。我猜这可能就是他的故居吧,从占地面积来看是一个很宽广的院落,深很深,除此以外没有保留任何昔日繁华的证明,一切都隐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了城来到一片草原,这里有许多小坟包,大多简陋地着一树枝、一双筷或扣着一个碗、一片瓦……人们用这种方式给死者寻得了一抔安息之所。

        我们在坟场边缘了车,松铭用一个布抱着祭祀用品,跟随杨叔穿行在大大小小的坟之间,来到了一个土丘跟前,上面着一块立牌,立牌上刻着这样的字:尊主杨晚晴之墓。

        那么这就是松铭的母亲了……他把布放在地上,取酒瓶、馒果、纸钱、香火、蜡烛等挨个儿放在坟前,一一排列好。他用一把小刀,在“尊主”两个字旁边刻上了“慈母”二字,然后把贡品摆在牌位前,浇上酒,上香,接着跪了来,把纸钱放在蜡烛上燃,挥洒在坟上。

        我在他旁跪了来,拿了些纸钱跟他一起烧,小玉和杨叔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我们。

        “母亲,孩儿回来了……”松铭一边烧,一边喃喃地低声说,光黯淡,面无表,“发前我没跟你说几句话,想不到今生再也说不上了,哈哈,世事无常,造化人啊……”

        烟熏痛了我的睛,但我毫无怨言,我想陪在他边,分担他的痛苦。他那种平静的样,可以瞒过别人,但瞒不过我,我看到了他破裂的心,隐藏在底,那里早已是悲痛的汪洋大海……

        “母亲,我还没有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这么心急,不等等我……我还没有报答她,我没有照顾好她……我没有让她享一天清福……她没有享一天的福……我什么都没到……我不孝啊……呜咕……”

        我把一小沓黄纸的一角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看着它慢慢燃,心里默念:晚晴太太,你安息吧,你的儿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继承了你的遗志,他勇敢地战斗,那些践踏了你的故乡的贼寇遭到了他沉重的打击……他为你报仇了……他一直牵挂着你,关心着你……请你在九泉之保佑他吧,愿你的在天之灵能得到藉……

        忽然我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我以为是什么小动来的,扭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松铭的额贴着地面,双手揪着自己的发,泪从他的两鬓落,那怪叫是他忍着哭泣发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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