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么想……”

        我有呆住，意识地想象了一。如果有一天醒来，发现小妹不见了，什么也没说，我会以为她不要我了，她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这场景真是太可怕了，我一阵颤抖……

        “不，不，”我哀求，“别这样……”

        “你明白了吗……”她颤声说，“这就是……你对我……的事……”

        仿佛有一盆冷兜浇，恍然大梦初醒。这就是我对小妹的事？我竟然对她了这么残忍的事？

        我不禁再次幻想起来，假如有一天小妹对我说，“我要给你买药去了，我去个几年，你在这等我”，然后也不回地走了，不给我讲话的机会，那我会多么生气、迷茫、痛苦……我会想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为什么这么武断？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想法？

        “你到底是我……还是不我……”云禄断断续续地说，困惑地来回扫视我的两个睛。

        “我当然你――我当然你――我错了――对不起――”我沉痛地说。

        “如果你我……为什么不问问……我的受……我的想法……”

        “对不起，我没想到，真的……”我像个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羞耻灼烧着我的双颊。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决定……你是不是自认为……为我好……就一个人主？你为什么……像那些老人一样……傲慢……我也是个……独立的人啊……”

        仿佛一闪电刷地劈来，让我醍醐灌。

        我当初确实是想着只要为她好，就应该。可是我的想法真的符合她的利益吗？她也觉得这样好吗？不，我本不清楚，我只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好，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她的上。

        “哥哥……你想一个人……背负所有吗……为什么……不让我一起承担？”小妹噙着泪，凝视着我，“我不是……你的……我是……你的战友……我不要……豢养的……我要真正的……互相陪伴……互相支持……携手前行……”

        我深深地、略带颤抖地呼。

        是啊，我怎么把小妹当成一个躲在后的小孩了？明明她比我更勇敢、更悍，有多少次她先士卒、冲锋陷阵？多少次她临危不惧、变不惊？我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勇往直前的气魄，所向披靡的英姿吗？

        可为什么遇到问题，我没有跟她商量，而是自作主张呢？

        我潜心海的底，深挖埋葬的淤泥，得了一个丑陋的结论。

        当时由于我的疏忽，导致小妹被那个该死的野人侵犯，伤害了。对此我一直很自责。我渴望弥补我的过错，渴望帮助妹妹以表现为哥哥的价值。我害怕面对妹妹，害怕她责怪我或轻视我，即使我知她肯定会包容我。她总是包容我的一切。

        那我到底怕什么呢？原来我怕的是自己对自己的责备与厌恶，那个不能原谅我的人是我自己。我害怕面对小妹，因为她的病时刻提醒着我的过失。所以我不顾一切地想要找到雪莲花，一方面是为了赎罪，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另一方面――我从不肯承认――也是为了逃离她。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我被自丑恶的私心和可耻的懦弱蒙蔽了双。

        阵阵电传遍全，让我微微战栗，我突然想起了法藏说过的话，穿过漫长的岁月，那谆谆教诲音犹在耳：

        有的时候，更大的勇气来自面对自己的心……

        我幡然悔悟，原来师父早就看穿了我的心，试图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提醒我。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足够勇敢了。

        呵，我还真是远远不够成熟啊。我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