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戒托是熟悉的——是两人尚相依为命时,对方以银线为材料,披星月手工制造的,满心意。记得曾试探过她,预备要送给谁,得到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白,自那之后,这个戒托就再没见过了,原来……
戒托之上,还承载着两枚依偎在一起,宛如当空新月的蓝宝石,它们蕴藏着比邻星的能量,拥有它的人,能够拒绝任何求、威与胁迫。
所以,这些就是予自己的礼?所谓的存在与自由?自顾自地将让给自己,甚至将本源的星之华也奉给自己——也不问自己喜不喜,答不答应?果然是同一人,都这般自以为是,都喜“为你好”,只是这一次,自己又一次被悦己的愫所蒙蔽,又慢了一步罢了。
是的,又一次。
不对,明明是每一次……
夜雪将歇,月上中天。险而又险地上岸,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狼狈拍打着裙摆上的竹叶,与舟中的自己言说,“将要远行,归期未定,勿须挂怀”的她……
长玉立于白罗兰花海中,无上神光,执失落圣剑与未名之枪,直面行将绽放的星之华,挥手向自己告别的她……
倚坐在熊熊燃烧的废墟里,迷彩服被烈焰引燃,双手反握着一把白自动步枪,枪紧紧抵住颌,在扣动扳机前,开对自己说再见的她……
从来柔弱、、又粘人的她,却每一次都先于自己告别,究竟……凭什么?
漪仰首,苍白的玉颜上,那双湛蓝眸定定地望着前方,渐渐地,在角,透明蓄满,顺着脸颊留一行淡淡的泪痕。
泪汇集到她的巴,一滴泪珠落,湿冰凉。
对比之,她的表却沉默而平静,就像这个哭的人并不是她。
当然,漪知晓答案,她的半,从来很胆小,从来害怕失去,所以总想着先一步告别,似乎只有这样,最终就不会被厌弃一样……这样的格,并非怡于相之人,偶尔夜深人静时,漪也不禁疑惑——为什么非得是她,命定与这样麻烦的人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