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悦于己，摘星予你

        “我是来向霖dao别的。”

        雨霖铃闻言，并未立即回答，她先是从对方怀里挣脱chu来，拉开一段距离，接着转过shen去，扭tou观赏另一侧星空。看了好一会，她才冷冷dao：“呵！我就知dao！不过……你还是zuo梦去吧！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过！虽然我很烂很没用，但你也休想就这样摆脱我！”

        “……”漪无语，方才她还“天真”地以为这少女会和梦中那般信守承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非重诺之人，而这人与自己为一ti，推此即彼，亦合qing合理。

        可yan角余光注意到对方些微失落的模样，雨霖铃在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jian固冰墙顷刻就裂开了一dao豁kou。她对自己也gan到无语――明明自己除了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连自己仅剩的这最后一dian牵念，也狠不xia心果决地留xia来。果然，自己还是最初那个最没用的自己，虚度了20余载光阴，至今却没有任何长jin。她不禁gan念――自己为什么要chu生？又为何要存在？这也就罢了，为何还这么难死？

        沉浸在无止境的自怨自艾中，甚至对于不得不与自己扯上关系的对方，都动了dian恻隐之心，于是说：“我虽不会答应你，但……你也大可不必在意我，当年你一声不吭消失了10年，再来一次不就好了？”雨霖铃不知dao对方离开后会去到哪里，但又一次10年，对于现xia的自己而言，已经等同于永别。这样看来，放对方离开，就结果而言倒也不算坏吧。就这一会，少女便说服了自己，不过她心qing不佳，还是想先通过言语发xie一二。

        “并没有消失，我只是在……沉睡。”

        “哦？沉睡……”雨霖铃挑了挑眉，试图装作满不在乎的样zi，更想趁机讥讽对方一番，但……不断眨动着，且泫然yu泣的泪yan已经chu卖了她。

        不许哭！不许丢人！少女在心底极力鞭打自己，如此，好半晌，她的心绪终于平静xia来。

        漪有倾听少女的心音，但此时也只得装作没听见。她还记得，yan前的少女也曾jiao矜刁蛮过，但那还是许多年以前，两人尚在蓝星时。

        回想过往，两人的第一年，少女因为没有命定之人，格格不ru而不被同类接受。于是两人于废墟中，在一chu1shui源左近安了个小小的家――那是在一个桥dong里，贴着桥墩搭建的一座小屋。第一年，有许多事要办，要四chu1捡拾建材加固小屋，要躲避四chu1逡巡的qiang大gan染ti，还要觅shi取shui……但记忆里，彼时两人虽始终忙碌着，但气氛却是温馨rong洽的。彼时少女的xingzi，安静阴郁且胆怯，又特别的粘人――漪记得自己每次“因故离开”前，都一定要再三安抚对方，反复申明自己不会偷偷离去，才能让其宽心。至于允诺的“归期”，那更是不能逾时哪怕一秒。否则的话，对方立即就会陷ru无止境的自我厌弃。

        第二年，在一个又冷又饿的冬天里，两人受到了幸运女神的垂青――她们发现了一箱煤。少女虽ti质特殊，不至于被冻死，但偏生又分外畏冷。有了这些煤后，两人平日里便多了一个消遣，那就是待在家中，围绕温nuan的炉火，暂且无视当xia的困难，什么都不zuo，只是交心聊天――比起恢复力惊人的肉ti，少女的jing1神脆弱如shui晶花，也是在那时的围炉夜话中，漪开始尝试一diandian地修补少女那颗破裂的心。如是，在橙黄se炉火的辉映xia，漪偶尔能捕捉到少女偷瞧自己却被发现，那羞赧又慌张的神qing。

        不过，没多久，在一次大型寒chao中，两人小小的居所就被暴风雪压塌并掩埋了。

        “你……又在想什么？我不明白，明明你就是我，我却总猜不透你，而你却能随便读取我的心，这太不公平了！”雨霖铃有些难过。

        “霖，我是在想那一晚，我们正烤着火聊着天，忽然棚zi就被雪压塌了。但雪太厚，怎么挖也挖不chu去，然后霖说――反正也死不了，也chu不去，gan1脆我们就这样睡在雪里算了。”

        雨霖铃立即回忆起来，抬眸间，蓝宝石般的yan瞳中已不自禁地噙了些明媚的笑：“怎么忽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事……不过，难dao我说得不对么？在当时，雪里兴许比外面还要nuan和些，而且当时的你有我，我也……有你。又没怪wu来吃我们，也没永无止尽的事qing要zuo。这样zi……不也ting好么？”

        “所以，这就是我们真的在雪堆里躺了一整个冬季，直待到来年冰消雪释的理由？”

        “当然！虽然我们当时都冻僵了，但我们还能聊天呀，渴了可以吃雪，至于饿，忍忍也就好了，哪像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