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面上温和亲切的笑容:“那边的小,您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嫌弃的话…要过来一起吃晚饭吗?虽然只是些很普通的茶淡饭……”
…她这是被当成要饭的了?
“你不认得我?”
荧从井沿上来主动凑近他,他条件反地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您是?”达达利亚歉疚地指了指自己的睛,“我这里了些问题,就算我们以前在哪见过,现在也是认不您了。”
“司铎先生,你的睛…看不见了吗?”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睛上蒙了层浅灰的白翳,原本钴蓝的虹膜已然变成了暗淡的灰蓝。
“…以前脑袋受过伤,耽搁了手术,”达达利亚言简意赅地解释,“现在勉还可以看到些轮廓,生活尚能自理,不碍事的。”
“愚人众连睛都不帮你治好?”
就算知这是在梦里,荧还是为他的遭遇到心疼。
她是知这只是梦,但达达利亚呢?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梦就是他的全人生经历,他所遭受过的苦难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记忆。
“您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士兵,能活着领抚恤金就已经很幸运了,”达达利亚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我在愚人众只待了三年,知这件事的人并不多,看来我们以前真的见过,但很抱歉,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那场战役前,他在军中尚且还算是个备受瞩目的年轻军官;那场战役后,他失去了大半的视力,谁还会对一个「前途无亮」的失势可怜虫上心呢?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走走走,吃饭去。”
荧抓起达达利亚的手,也顾不得失不失礼,拉着他往餐桌走,他有些愕然,但也没挣扎。
他的…似乎对她的碰很是熟悉。
快到餐桌时,达达利亚趁荧不注意,倏地回了自己的手,连一秒都不敢让她多碰,生怕被别人看到。
荧心里顿时到空空落落的。
明明半小时前还是能随便亲亲摸摸的关系…现在一变得这么疏远,还真是不习惯。
她这是…被讨厌了吗?
一炖土豆肚,荧动到差泪来。
这个味…他果然就是她的达达利亚!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吃到他的菜了。
达达利亚没有跟着大家一起伸手拿面包,他吃得很少,只喝了些稀得跟清汤一样的蔬菜燕麦粥。
不好好吃饭,怪不得消瘦了这么多。
荧把自己的面包掰了一半给他:“吃。”
“我就不用了,还是您吃吧,”达达利亚没有接她递到他手边的面包,“我胃不大好,晚餐不能吃得太多。”
认识几年,她可从来不知他有什么胃病。
分明是他把自己的那份给了她,现在人分的面包不够了。
“那我也不吃。”
荧也来了脾气,把面包全分给了旁边的孩,那几个孩完谢接过,就立刻大大地吃了起来。
达达利亚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她是客人,不是他收养的那些孤儿,也就只好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