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个半残的状态,留在这里养伤已经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了。
至于他…只要日后她还有一气在,就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不惜一切代价。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再生气也要好好吃药啊。”
达达利亚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怄气,他拿起其中一瓶药倒了颗药来,了她嘴里,她还没来得及将它吐掉,他就又拆开一支营养补剂,开她的颌行灌了去。
完这一切后,达达利亚迅速地放开她,老实乖巧地蹲回了床边,仿佛刚才逾矩的人不是他。
“咳咳、咳咳咳…你……”
若不是营养剂那甜甜的桔味还残留在味上,荧一定会怀疑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轻咳…小心又像上次那样咳血……”
达达利亚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愤怒到发抖的背,他似乎不能理解,他自己就是那个让她急火攻心的源,“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可是…一直都想来见你的。”
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了起来。
“不想,一都不想,我一看到你就恶心。”
荧对他的委屈不为所动,一想到这些都是他装来的,心里就又是一阵反胃,她冷笑一声:“达达利亚…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可怕…可怕到令人恶心!恶心!!”
枕边那枚小小的耳饰无时无刻都在控诉着他犯的罪行,嘲笑着她的愚蠢无能。
达达利亚仰起静静地看着她,亮晶晶的蓝睛里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他过了好久才问:“要怎么,你才能不那么讨厌我,稍微喜我一?”
他双膝跪地,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扒在床沿,像一只受主人责骂的大狗那样可怜巴巴望过来的时候,荧承认,她有一瞬间想过他会不会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
或许是多托雷…一切都是多托雷的阴谋……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她曾一度天真又愚蠢地认为,只要他不动她哥哥,他们就能相安无事地无视各自的立场继续在一起。
为什么…偏偏是哥哥?
她宁愿被杀掉的那个是她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大意害死了哥哥……
就当荧还沉浸在这种绝望又矛盾的心绪中不可自时,达达利亚接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收回了所有怜悯和迷惘。
“虽然你没有哥哥了,但你还有我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达达利亚腼腆地笑了笑,他笑得坦然又无邪,仿佛已经开始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我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们……”
她脱力地向后仰倒,将自己狠狠地砸了床垫里。
“——我希望你去死!!”
达达利亚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荧再次看向床脚时,他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了那个孤零零的纸袋。
又过了一会,散兵沉着一张脸回来了,他很快就留意到了她床边的陌生纸袋:“…他来过了?”
“嗯,”荧无意隐瞒,她更担心他们的安危,“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其他人什么?”
见她无碍,散兵也松了气:“他们都还在睡觉。”
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好,就连他从房门前跑过的动静都没能惊动他们。
“心里空空落落的,是什么觉?”荧忽然,“…我好像梦到我哥哥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空,与他离散后,他就成了她梦境里的常客。
以后…只能在梦中才能团聚了吗?
…好不真实。
她总觉得,哥哥还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着她带他回家。
散兵无法回答,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腔被仇恨以外的绪填满是一种怎样的觉了。
一直赖在提纳里房间养伤,荧有些过意不去,她请散兵帮忙整理空置的巡林员宿舍,暂时住了去。
她还不能回壶里,怕派蒙知了又会担心得胡思乱想,小派蒙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这些事没必要让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