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来临之前,
让冰霜为我的雪雁加冕。
……
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哼唱,还是一首有些耳熟的童谣。
…有蚊么。
脸上的,耳边吵吵的。
荧皱着眉了鼻,翻了个打算接着睡。
那歌声不依不饶,追着她的耳朵又跟了过来。
她不耐烦地循着声音伸手去拍,结果拍了个正着,她也被这声脆响给惊醒了。
“好痛……”
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荧立刻睁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梦,也不是蚊,她的床边真的趴着一个人。
——是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捂着脸,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他没再穿那件厚厚的领披风,而是换了轻便的白制式军服。
这个人…事到如今居然还敢现在她面前,他就不怕她——
…也是,他有什么不敢的,她现在连握剑都不到了,在他看来跟掉爪牙齿的小猫小狗也没有多大区别吧。
她两只手都被包成了拳击手套,上多位也被石膏固定住了,急之只好召唤外援:“散——”
“嘘,”达达利亚飞快地欺上前用指堵住了她的嘴唇,一双漂亮的蓝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亮晶晶的,“不要把他们吵醒了,我今天是专程来看你的,不想浪费时间杀人。”
一凉意蹿上了后颈窝,荧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压抑住想要撕碎他的冲动:“…你把他怎么了?”
“你是说门外守着的那个小孩吗?被我支开了,”他无视她愤懑的目光,自顾自地上打量她,“太好了…你还活着。”
听到他句话,荧险些一血来,她红着睛,咬牙切齿地回:“…拜你所赐,我还没死。”
“为什么这么说,又不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
达达利亚有些不知所措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对你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伤你……”
他对人好的方式是杀掉别人的血亲?!
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居然熏心鬼迷心窍到把这种嗜血残暴的猛兽留在边!她早该知的!
荧悔恨得说不话来,只有牙齿还在咯咯作响。
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达达利亚献宝般地从制服袋里掏来一件东西,他怯生生地讨好她:“这、这个给你,不要不兴了。”
他手里悬着的,赫然是哥哥的那枚耳饰。
“听说在所里的时候,你为了抢这个东西和博士打了一架,就给你带过来了,”见她迟迟不接,他还贴地将这枚耳饰放到了她的枕边,“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他的,应该叫上我一起,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你们要是打起来我肯定帮你啊。”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他疯了,还是她自己疯了?
……好陌生的世界。
她的视线意识顺着他的手往枕边看去,脸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
因为那不仅仅是一枚耳饰,耳饰上还挂着一只人的耳朵。
正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指纹,耳朵亦是如此,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能长着相同的外耳廓——即使是双胞胎也不能。
“抱歉…博士把它又挂了回去,我不晓得该怎么取来,就只好割了一起带来,”像个腼腆的少年那样,达达利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我洗净了的,上面没有血了……”
他还特意用了自己最喜的香皂,希望她也能喜那个味。
“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