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令她作呕。
“……”蒋蓉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气着着,她的泪就来了。
这泪把严允章看得一愣,他看起来有些慌张,抬手想要拭她的泪却被蒋蓉侧躲开,他不明白,只问,“谁惹你哭了?”
蒋蓉一僵,不知怎么回答,半天了憋一个笑容,“……没什么。”
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哪有什么分啊,亏她以为是什么培养来了,原来不过是他娶不到意中人,便是娶谁也无所谓了么――也对,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去娶一个丫鬟。
一个受到垂怜的丫鬟,有什么资格去提要求?
“想着有事要说,就走得太快了些,给风迷了,没想到一到门就忘了是什么事了。”得称职的夫人是不被允许说话磕巴的,蒋蓉是笑着说的,只是带着哭腔,中的泪没能包住。
严允章见她拒绝泪,也就不再伸手,“忘了便算了。怎么哭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小了。”她后退了一步,规矩地朝他行了个礼,“我想起继山找我还有事儿要说,就先回去了。”
转的衣摆扫过清风,卡在咙里的怒意,忍着咽了去。她不懂自己为什么生气大过伤心,很久以后她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没有受到尊重。
严允章没有挽留,只是伫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不说,他就不会去问。
蒋蓉回到房间里时,没想到严继山真的来了。三言两语后,她知晓了他的来意。
“娶一个木匠的女儿?不行。”
“母亲,您都还没了解过她,怎么就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就是不行。”
“母亲,你一直都很讲理的。”严继山沉默片刻,猜测,“是和父亲吵架了吗?还是遇到其他什么事了?”
“我。”蒋蓉一噎,又被他勾起伤心事来。她所服从的规矩让她大方得,让她成为完典范,让她看着光鲜亮丽,又让她动弹不得。遇到一与之违背的黑暗,便会迎来对方接近谴责的目光。
终于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蒋蓉接了话,“如果你是为了她好,那就不要把她娶严府。她不适合这里。”
“什么适不适合?只要我们两个相不就可以了吗?”
她心里羡慕他们彼此相,却又不愿这样的悲剧发生在他上,“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环境也是会蹉跎人的。毕竟她未来的份不止是你的妻,还会是严家的少。”
“再说了,我同意了有什么用?”
“……我没想那么多。”严继山似乎理解了,又似乎不理解,他费力地想要找到和她共的,结果以失败告终,“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让她开心。更重要的是,她应当先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