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苦
游席知认识严继山的时候,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七。一个是极负盛名的tiao舞天才,一个是名重一时的gao才绝学。
一舞值千金。皇帝知dao贺兰音对他的舞蹈gan兴趣后,特意请游席知到gong中,目的还是不希望贺兰音闷着。
两人交谈一番后,皇帝察觉到贺兰音的笑容更多了些,便对游席知颇加赞赏。有了皇帝的看重,再加上游席知那脾气,gong里基本无人敢惹。
游席知和贺兰音两人心知肚明,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谁会嫌钱多呢?
游席知刚和贺兰音达成共识那时正从门kouchu来,chu来的时候没仔细看路,不小心撞上了严继山。
“嘶……谁啊――”游席知抬tou看过去,“啧。你会不会好好走路?”
“抱歉。”严继山朝他行礼,“我不小心迷路了,请问chugong的方向怎么走?”
游席知上xia打量他一yan,是个生面孔。gong里待得久了,一时半会儿对着没有恭维或厌恶的表qing有些发愣,很快,他又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
这里是后gong,能迷路到这里也不简单。
“严继山。敢问阁xia是……”
“游席知。”游席知随意挥了挥手,“哦,你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听过名字,但不认得人,“你跑这里来gan1什么?”
“我的朋友让我在gong门等她――呃、大概是这个方位。”严继山不确定地嘀咕着,“但我转了有一会儿了,劳驾兄台为我指指路?”
游席知狐疑地看了他一yan,“哦,你往东南方走。”
“啊,谢谢。”严继山欣喜地笑了,冲他diantou后连忙往西北方快步走去。
“喂喂喂,严继山――反了反了――”
严继山这才虎tou虎脑地转过shen来,“哦,抱歉抱歉,我的方向gan不是很好……”
“看chu来了。算了算了,正巧我要chu去取酒,带你一并。”游席知觉得他可能是真糊涂,只好示意他过来。
严继山乐呵地上来了,两人一路交谈甚huan,他突然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tiao舞很厉害的天才是不是?幸会幸会。不过我觉得我那朋友tiao舞也很厉害,简直就是天底xia最mei的舞姿――”
他一边说,一边yan睛放光。
游席知刚得意地翘起xia巴,接着胜负yu一xia被挑起,“什么?我也要见一见!带我去看看――”
事实证明,他早该知dao这个家伙是个蠢东西――什么最mei的舞姿,人家不过是穿着新衣裳在他面前转了几圈而已,gen本就不会tiao舞。那姑娘最后拉着两人一起请客吃饭,才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你这分明就是qing人yan里chu西施……”
酒铺里,游席知跟严继山碰碗,灌xia一大kou酒,“嗯?这家的桂花酿不错啊……”带着一起喝酒,是游席知对待朋友的最gao礼仪。
严继山也喝了一kou,“嗯。好喝。但是我不懂酒。嘿嘿。”
“真是跟你说了也白说。”游席知无奈地笑起来,“不过经过你这一遭……我对tiao舞有了新的看法……”
严继山笑起来,“开心最重要。”
“你小zi看起来憨tou憨脑的,还ting通透。”游席知用手肘碰他,“打算什么时候去提亲啊?”
“噗咳咳――”严继山被呛到,脸颊红了大半。
“严兄,这桂花酿可不是烈酒啊。”游席知不留qing面地笑话他,“啧啧啧,瞧你这没chu息的样zi――”
游席知后来想起这段话时,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严继山不是个没chu息的。
两年后,严继山告诉他自己要和那个木匠的女儿兰淼要离开京师了。
“你这不就是私奔吗?!”游席知颇为震惊。
一个新科状元,正是事业有成大展宏图之时,为了一门家里不同意的婚事就要离家chu走,怎么听都觉得意气用事。
游席知劝他,他只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你这呆瓜,我好心劝你,你还拉我xiashui是吧?我在这京师吃喝不愁的,舒坦得很。”游席知白他一yan,“你可得想好了,离开了严府,你就没钱没势,要为生计苦恼了――更重要的一dian,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跟你过那苦日zi?别到时候满心满意地跟着去,结果被人放了鸽zi啊?”
严继山yu言又止,“淼淼不是这样的人。离开严府确实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好办法,但是我目前最需要的。”平时从不藏着二两心事的严继山此刻哀愁起来,游席知看得chu,这个决定还在犹豫之中,人还在动摇,等着有人推他一把又或者gan1脆拉回来。
沉默rongjin夜里,刮起刺耳的风。
“唉。”
不知dao是谁的叹息。
游席知看着他垂tou,又dao:“我记得你还有个十二岁的弟弟吧?就算是跟父母有矛盾,但你真的舍得离开那小zi?”
“十二……你说得对……弟弟他才十二。”严继山目光黯淡xia去,“但我是我,他是他。”
家人不是用来捆绑的。
游席知看不懂了,他和蒋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