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門主要是來談商貿的。
「碳基生命所能容納的知識有個限度,而矽基生命沒有,這個理就像你將一卡車黃魚進凱迪拉克,那是不可能的。人造等生命能跨越地球上任何權限獲取信息,並在極短時間內學習並掌握。你剛才說,談完後打算帶著妻去後面大山用午餐,咱們就以這個打比方。那麽,你知抵達目的地是幾點幾分?路上會不會雨?途中是否會發生行車危險?」
「這個嘛,我只是信一說,沒想得那麽遠,體得看妻心。」男人楞了楞,答。
「矽基智能就可以提前預知,它會采用算法,將所有因素包進去,還原你一個確答案,偏差率小過0.001%。」禿頭說著,從茶幾屜中取一件A4紙大小薄薄的機,笑:「這臺機,將會現在八十年後,我為什麽會知這些呢?因為我到過未來。」
男人大謬不然地接過,在老者幫助開機,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界面躍簾,不由將其震驚在當場。於是男人開始變得認真起來,詢問禿頭是通過什麽辦法去往未來的。
「這要解釋起來會很復雜,並且也不是今天談笑的主題,若對此興趣,希望你常來這裏客,終有機會也能去往時間的彼岸。好了,那麽你不禁要問,有沒有矽基生命辦不成的事呢?答案是當然有。」老者手指怪樹,答:「那就是孑孓榝欏帶給我們的啟發。」
原來這顆怪樹是白堊紀恐龍時代的產,它在二十萬年前便已絕跡。一戰前有個叫玻利瓦爾的工人在煤場挖礦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塊包裹著蠼螋的琥珀,蟲栩栩如生,就像剛死沒多久,有好事者將它提取來,在其腹內發現了一顆種,他們試著栽種並培育成功,最終就成了我們所見到的這顆怪樹。禿頭老者想表達的是,孑孓榝欏就是一顆尋常的樹,只不過絕種了而已,但它的現,卻帶給人們許多想法,這些思維正巧與矽基等生命帶上了。
「人工智能哪怕再神通廣大,都建立在已有訊息的基礎之上,但你非要它去算不存在的東西,或曾經有過但已絕跡的品數據,那它完全不到呢。」老者忽然昂起頭,狡黠地看著男人,說:「閣過去曾是忠誠的蓋世太保,自小就生活在柏林吧?」
「你!」男人心頭一凜,臉立即暗沈來,:「那都是過去的事,你打算舉報我麽?」
「怎麽可能?再說你也沒幹什麽喪絕人倫的壞事啊,只不過發明了成套新型過濾裝置和效焚化爐,被蓋世太保們運用去了奧斯維辛集中營而已,多慮了多慮了。」禿頭依舊笑地看著他,將話鋒一轉,問:「那你一定記得1933年的那場焚書運動吧?」
男人怎會不記得呢?作為一名知識分他是心有怨言的,因為大學城內搞的這場鬧劇,將他多年來收集的爵士樂唱片一並燒毀了。極端民族主義橫行,促生了無計其數的人間悲劇,那一夜的大火是學術界永遠的浩劫。既然老者並沒有舉報的意圖,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人的作用在時代大中不值一提,只能睜睜看著災難降臨,卻無能為力。我重提這件事,是因為一本書,一本獨一無二僅存於世的手抄本,因這場焚書運動被銷毀了。」禿頭喚來傭人給他斟上咖啡,在怪樹前來回踱步,嘆:「那是集千年智慧譜寫的奇書,就這般永遠不存在了。你不禁要問,當真僅此一本嗎?是的,我們找遍世界各個角落也沒再發現副本,它不是應用科學,也不是文學體裁,而是另一種度的思維方式。」
「書名叫什麽?我在柏林還有不少親友,也許可以著人搜找。」男人大好奇,問。
禿頭微微一笑,卻從懷中掏一本藍封的簿,擺在了茶幾上,答:「不必了,我們通過一種你無法想象的辦法,最終將這本書帶回。它的名稱叫支若毗。」
「藍書?這正是天竺菊提起的藍書啊!」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接過細細翻閱。
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