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杯茶见了底,文耀的脸逐渐难看,苏亭山也暗暗恼怒起来。
营帐中静默片刻,帐外却传来笑声。
若换作是平时,别说是三盏茶都不见客,哪怕是晾他一整天,也没几个人敢公开指责太的错。
“不必了。”文耀神冷淡,将茶杯置于桌上,“常言,‘三茶不见客、必有驱人意’,看来太殿不愿见我,本官何必把脸贴上来。”
他本以为文耀同意西营军驻全州,也不过是借着太的名号,为将来的文家谋取一个从龙之功,无论太是个什么货也不影响这番利己谋私的布局。
文耀这番摆脸,一是仗着自己收留西营军的地主之态,二是恼恨萧鸾玉耽于戏曲、不思国事。
人所说的亦是苏某的肺腑之言。”苏亭山举杯示意,“请用茶。”
两人相对而饮,就最近发生的种种变故畅谈许久,仍未等到萧鸾玉的现。
当帘帐被人掀开,萧鸾玉迈步走来时,他再细细打量这位清秀柔、仪态稳重的少年,心中的怒意已经少了许多。
“全州太守文耀见过太殿。”
“兴许是我那不成的儿也迷了木偶戏,待我再派人前去提个醒……”
“不必行礼,是我失约在前,辜负了文大人的一番好意。”
“文大人莫恼,殿养在深,对外界的事有些好奇罢了……”
他没想到,文耀对太本人的看重,更甚过苏家和西营军。
文耀越说越激动,字字激昂、掷地有声,“如若立誓兴国不过是拉拢人心的表面功夫、如若太殿只是你苏家的嘤嘤傀儡,岂不是负了我全州百姓的满怀忠诚?”
“古有长吉‘提携玉龙为君死’,今有文太守‘承民抱书待明君’,何尝不是我胤朝之幸?”
他确实想让苏鸣渊拖着萧鸾玉一会,让她在文耀心中留不好的印象,可不是让她直接把文耀晾在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原是如此。”文耀,重新坐回客座,“西营军行军匆忙,
苏亭山语,竟不知如何对答。
两句古今对比,既显了来者的诗书修养,又变相夸了文耀,总算让他的脸缓和了一。
西营军辗转至此,好歹也是全州的檐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足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文耀还是规矩地行了君臣礼。
萧鸾玉看都没看他,对着文耀歉意地说,“先前我从焦城跪拜登山,伤了双膝,又要骑赶路,因此伤病难愈,仍要敷药调养。方才正是近侍为我换药,不曾想让文大人久等了,实在抱歉。”
谁让他确实贪图全州这块肉,初来乍到只能暂时低。
侧的苏鸣渊言又止,被她一个神瞪了过去。
“殿乐不思蜀,难你这个护国将军、辅政之臣不清楚吗?”
他心想苏鸣渊也算个靠谱的,多就是拦着萧鸾玉一会,怎会拖到这个时候。
文耀此时还在气上,当即大喝一声,“何人在帐外鬼祟?”
现在文耀怒火中烧、大有排斥苏家的意思,他也顾不上卖自家儿了,还得帮萧鸾玉洗白形象。
这已经是文耀第二次打断自己的话了,即使苏亭山心中郁闷,也无可奈何。
“两月前,太登山祭天、立誓兴国,全州多少百姓翘首以盼、多少才名士请书递呈太守府,恳请文某护送太全州避难。”
可他哪里知,萧鸾玉本没有收到太守来访的消息。
苏亭山让主座,替她斟茶时,还不忘问了一句,“殿何由耽误了时间?”
若不是苏鸣渊盖弥彰、了脚,她也不会及时赶到营帐外,静静听着帐中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