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电话的第一时间,她就听见母亲没有忍住,哭了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律。”她记得母亲是这么说的,“我总是想着你生的那一天,总因此到快乐。”
她浸泡在死亡之中,听着母亲谈论她的新生,仿佛一轮回。
“我想见你,母亲,”她的发全湿了,她知很快黏在上面的不会是,而是她的血,于是毫无顾忌地开,“我每天都在想,想要离开东京,想要回家,想回到你的边。”
母亲哭得更加的厉害,哽咽着问,“你在东京……过得不好吗?”
她望着浴室白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灯,说:“东京很冷。”
“律……”
她想听到母亲说一句“回家吧”,这毫无用,但她真的需要这样的无意义的挽留来抵抗现实。然而她们被包裹在的,密不透风的生活里,这样的期待无异于是一种留给自己的残忍的假象,以至于说,都会让人到一阵透骨的凄惶。
她并不喜为难别人,于是只在最后说了句,“再见了,母亲。”
深秋的清晨有种的冷,涩的风刮在脸上,一阵麻痛,五条律帮着五条夫人关上车门,隔着车窗看着窗上自己皱眉的脸,和背后五官模糊的母亲挥手告别。她逆着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远去,生日那天,生死相隔的未来并没能让她受到自己是孤孤零零的。而这一刻,看着轿车缓缓驶院,五条夫人的影彻底消失不见,她真正尝到了孤一人的凄凉。
她到一阵鼻酸,忍住泪回过,看见台阶上站着的五条悟。他正在看着她,用他那双能够看见一切的睛,那双睛被天空穿来的光线照着,蓝得近乎可怕。他和她,站在遥远的视线两端,都孤独得像快要死去一样。
早就没有路可以走了。
她前只剩了唯一的路,不论愿还是不愿,这条路都只能够通向他。
她转过时,已经听不见自己大脑里违和的声音,只是条件反地向他走去。一步接着一步,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直到他的双臂贴到她的手臂和后背上。她静悄悄地将双手穿过他肋,回抱他。
睁着睛,将靠在他,迟迟才在他怀里落泪。
五条夫人离开后的接连几个夜晚,除了睡眠,他们什么也没发生,那些在房间里发生过的对话几乎快被五条律遗忘。
五条悟重新踩着回家,重新开始靠近她,只是他将时间更多的分给了白天,家里二楼的私人影院是他们呆过时间最长的地方。拉上窗帘,隔离开清醒的光线,他们就会因为松懈的心而意识缩短之间的距离,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看着,荧幕的投影将他们的脸照亮。他们也开始交谈,尽可能地忽略掉卧室里将来会发生的或者已经发生过的事,仅仅谈论他们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