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律zi转过脸，神qing错愕，不可置信地问：“母亲……你在说什么？”

        “你们这样在一起快两年了，律zi，”五条夫人满面忧虑，“不说别的，你总得为自己的将来zuodian打算。”

        她张开嘴，发现自己发不chu声音，只能看着五条夫人，面se恍惚。两年，如果五条夫人不提，或许她gen本不会记得，自己已经浑浑噩噩地过了快两年。明明过去的分分秒秒都那么煎熬，时间被掰成了无数个碎片，每一天都看不到真正的尽tou。为什么会像失去了记忆一样，经历过的，gan受过的，全都被几句话轻巧地抹去。

        在时间这个庞大的熔铸机qi里，被挤压敲打成一个单薄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句话，时间由面到dian，时间nei折迭的空间被无限缩小，发生过的事qing，惨痛异常的回忆也就被粉饰一新，如同不曾存在。

        “来之前，你父亲和你的叔叔伯伯们都和我提过这件事，说你们俩应该要个孩zi，”在五条家一众人看来，jie弟二人同为五条家的血脉，他们诞育的孩zi则是最纯粹的血统，或许将来会生chu第二个六yan，“别的理由都是次要，我是觉得，你如今也年纪不小，以前……就拖了好几年，”见五条律zi一声不吭，五条夫人握着她的手继续说，“确实也该计划起来，这几年就最好，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至少能保证过好你的――”

        “什么万一？”她双yan放空，打断了五条夫人唠叨的声音。

        不guan是yan前的五条夫人，还是她，都shenchu1荒诞的漩涡之中，她们的言谈在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实上不断地绕圈zi，即使知dao这个事实就在那，就在yan前，她们也要伪装成看不见。她们都对这个不可告人的事实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她们逃避的天xing令她们自发产生了某种默契――蒙上我的yan睛，盖住我的耳朵，捂住我的嘴，这样我还能够继续我自己的生活。

        然而，事到如今，她们不能不看，不能不听，也不能不说。

        五条夫人语重心长地说：“你知dao的，他毕竟年纪还小。”

        “母亲，你知dao……你在说什么吗？”五条律zigan到自己的手脚血ye正缓缓liu失，说chukou的每一个字都是压在她心kou的巨石，想要拿chu来，需要被砸碎被切割被破坏到ti无完肤。

        切割得锋利的石tou伴随着声音会碾过脆弱的咽hou。不可避免地，pi肤被声音划伤，然后血liu如注，每个字都带着苦腥味。

        “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是，我想要说明白，”她这么说时，缓缓从五条夫人的手掌里chouchu了自己的手，“不说明白，我们gen本不会明白这种话有多可怕，”后退半步，一步，两步，离五条夫人越来越远，“还会在这种现实里合理那些荒谬的想法。”

        “真正不明白的到底是谁？”五条夫人也不再打算和她拐弯抹角，她叹了kou气，继续说，“你要我说明白，好，那就说明白。你如今孤shen在外，既没有钱财傍shen，也没有个令你终生无忧的shen份保障，所能靠着的只有一个五条悟。如今也过去了这么些年，女人的容貌，青chun，shen材，样样都不等人，你gen本耽误不起，他已经是你的最好选择。”

        “最好选择？”五条律zi转动yan睛，窗外一片片红里透着黑的夕阳，她的yan睛像是被tang到了，还没有落xia的泪shui被bi1退了回去，随后才听见她讽刺地笑了一声，“我最好的选择，是我的弟弟。”

        “你总拿以前的yan光看待他，当他还是你的弟弟，可是――”五条夫人放轻了声音，“律zi，你和他回不去了，你不能不承认这dian。这是事实，你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改变不了？我当然改变不了，我也什么都zuo不了。”她伸手摸了一xia自己冰冷的，湿run的脸颊，语气静得死气沉沉。

        五条夫人走过去，企图再次握住她的手，“你当然能zuo，你可以将五条悟看作一个男人，给你提供生活的男人，就像过去我告诉你的那样。”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她避开了五条夫人的手，离开原地，和五条夫人拉开距离，自言自语般走远，披在shen上的暗红se的夕阳如同被脱去的纱衣，louchu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