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能羽化，在土里就冻死了。”北堂岑跨游廊，傍着边峦坐来，蜷着往他怀里挤，极惬意地抻了个懒腰，说“没事的，政司的牧大人今年都快七十了吧？她说她家往上数十二个姥姥，曾经见过胃蝇成灾，有详细的记载和图画，还有药方传来，陛说她岁数大了，不让她来托温，她持要来，不然就以，陛也没办法。牧大人说，先人们胃蝇叫瘦虫，据说行时不止牲畜受害，人也会被寄生，缺血消瘦，衰竭而亡。陛免除了哲克瑟人未来三年的分贡品，派牧大人携黄门侍娘十二人参加大帮集会，结束后前往哲克瑟人的领地察巡狩。两个月前，牧大人从京师发，应该快到了，平州府和远人司少卿接她去了。”

        乌发膏潲了三回，边峦觉得差不多可以了，便用铜勺熄去了小炉，等着膏晾凉往里兑姜汁。竹烟和波月打好，搬来躺椅和凳，边峦并不很习惯被人伺候，于是摆手，让二人先去忙自己的事，等染时叫他们。他解开前襟的两枚扣，将沐巾掖在衣领中，侧着解竹冠，问“那咱们还带上小满吗？她那么小，上肉的，会招上吗？”

        “应该不会，这季节的蝇都还在肚里没孵来呢，让锡林带着小满在帐里呆着吧。不过我估计他不会主动来，他那么怕见人。”北堂岑徐徐说着，坐起，将陶罐中的姜汁缓缓兑瓷碗中搅拌，“好在是富贵人家，宅的事虽然琐碎，也不必要他亲力亲为。”

        北方的民男还是很勤劳质朴的，大清早起来就拾粪烧火、煮茶炖肉，伺候一家老小吃喝，喂养牲畜家禽，打扫卫生，而且还有把力气。娘们套抓羊，他们能帮着摁，为难产的接生，他们也能跟着将犊往外拽。平时赶大集，说要买什么大宗的用品，也是一跨上就走了，天黑儿就扛回来。北堂岑摩挲着巴，说“但是我们锡林也很好，饭很好吃，心也好吃，甜汤我也喝。”

        “谁说他不好了？”边峦将发拢成一握拧，问“花忠么？她家贞一如今是给你小，她无非抱怨一，你听听就算了。”

        “唉，也不全是。”北堂岑将瓷碗搁在桌上，喊了竹烟来给边峦染发，她坐在一旁看着，说“我最近就是在发愁，想起佳珲老笑话我，说熊女抬了小绵羊。锡林确实也是有，骑都费劲，别说其他的了…但应该没关系，锡林本来也不喜抛脸，是不是？”

        竹烟的动作很轻柔，每脱落的发他都将其捋直，搭在凳的一角，用发刷将膏均匀地抹开。她说得糊糊的，边峦反应了一会儿，才笑“她们是有什么赛事吗？大房肯定是不会的了，你想我陪你去？我猜猜，是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