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的发丝,黏腻的沾染在他两指间。“是吃了,是了?”姬日妍随发问,提壶往金盆中倒了些,拧绢帛,将自己净,瞥去看许玉。他闻言挑着帘去看姬日妍,小猫爪似的探尖,划过素白的指面,又微微仰起,将双指探中,结上颤不停。那是很媚人的神,相当骨,昏瞒似场淫戏。姬日妍居临地观赏着,见他把指尖给叼住了。
“贱才”,姬日妍笑着抬手,拢住他的后颈,用拇指抹他的唇,将得散开,“从个月开始,乱七八糟的宴会很多,好好准备,晓得么?别在人前你这孟浪样。”
分明是抛却了廉耻,伏低小地取悦王姎,怎的一句话又被架在了正夫的位置上?许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跪在地上仰脸望着她,对她的残忍又有了更新的认识。真不愧是亲王,许玉已不觉得刺痛,只想苦笑,真不愧是执掌着生杀大权的肉者。她可曾有一瞬间把她的夫侍们当人看待了?
“怎么了?不开心。”姬日妍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发问。
他当时被废黜,闹得满城风雨。罪臣之陪着王姎赴宴,定要比旁人更加谦和柔顺,谨小慎微,不能有一不好的绪,也不能被挑一儿错——尽如此,他也仍然是整座京师的笑柄,从前拜在他前的那些小人见他落魄,背地里不知要怎么翻来覆去地笑话他。取笑之余,人家还会说王姎虽然放浪形骸,却是难得的长人,王娘贵胄到如此,实在不易。
“怎么会呢。母家获罪,我能忝列命夫之间,是王姎待我恩深似海。”许玉摇。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他此生能依托这么一位长的家主,难不是他八辈修来的福分吗?是冷是,是饥是寒,那是他自己的事,能让外人咬牙切齿,暗地红,他心里已经很痛快了。不痛快能怎么样?去死么?
“不像你哥哥生沉稳,擅隐忍,上有锐气。玉儿逆来顺受,曲意逢迎,本王对你很放心。”
再是夸赞的语气,这也不是好话。许玉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嘴唇,却没有否认,甚至看不什么绪的起伏,全然不计前嫌地微笑起来,福了一。他很克制,既不显得颜笑,叫人看了不舒服,也不谄媚,颜仆膝的像个贱骨。
“本王还是更喜玉儿的格。”姬日妍对他的表现满意,遂不吝啬赞,朝他伸手。许玉搭了她的指尖,起坐过去,如倦禽般靠在她的肩,听见王姎安他说“相比之,你的哥哥白璧微瑕,可惜了。他的心思太重,不能像你一样长寿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