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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面前的稿纸写写画画,忍不住发呆。
陆晓婷对她失去妈妈庇护之后发生的事缄kou不提,不过我看到她shen上的伤疤,大概可以窥见她生活的一角。
如果把故事的主角换成喻舟晚呢?
手里转动的笔啪的一xia掉在纸上,甩chu一尾墨dian。
虽然石云雅不guanchu了事都不会拿女儿的未来作筹码,况且喻舟晚不是没有其他亲人,就算生活质量一落千丈,也不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但喻可意,这不是你一开始就想要的吗?我把脸埋到手臂里当鸵鸟。
决定来临州就是为了搅乱他们安定的生活,石云雅也好,喻瀚洋也好,都是该死的人,尤其是喻舟晚,我看不惯她作为同龄人生活过得顺风顺shui,而我这个没了亲妈的寄生虫连大小jie生活的残羹剩饭都不pei吃。
喻舟晚见不得光的耻辱和丑闻是我全bu的筹码。
偏偏我对她的太过贪婪,想要索取的太多,即使面对原本胜券在握的当xia,我竟然因为担心喻舟晚的未来和前途而犹豫了。
我本来就是个随时会毁掉她人生的定时炸弹。
所以她所zuo一切有可能都是为了暂时稳住我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吗?
我从来都不知dao。
我没有参与过她的生活社交圈,生活中的交集少得可怜,就像埃丽娜说的,不像一对正常的jie妹,在陌生人的视角俨然是两个同居屋檐xia不怎么熟的人。
所谓聊天不过是我liushui账似的报备当天的日程qing况,她负责在网线另一端安静地听着。
除了xing,我和喻舟晚没有太多能产生共鸣的话题。
那正常的jie妹又该是什么样的?我不了解,我对喻舟晚从纯粹嫉恨到极端的迷恋,从一个极端掉ru另一个极端,不过是一眨yan的事。
或者说,这样互相矛盾的qing绪自始至终都存在着,此消彼长。
期末考结束后,我翘掉了晚上的自习课,回去看杨纯。
她已经离开一年零十二天了,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某些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外婆她们前几天已经去看过,烧了纸。为了不刺激她老人家,我在家里多待了几天,找借kou说约了同学吃午饭,实则悄悄地坐上了去郊区墓园的公交。
妈妈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也没办法对着一块冷冰冰的石tou喊chu这个称呼,盯着她的照片,我放xia手里的花,说:“你到底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真的因为生病太痛苦了没办法?”
有关一年前的那天,记忆依旧是空白一片,我xia意识地把最后见她的场景抹去了,不再bi1迫自己回想起来。
杨纯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月,她的状态越来越差,瘦成了一张发黄gan1枯的纸片。
我不假思索地认为杨纯是被疾病拖死的,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在某个晚上和我聊天时曾经这样说过:
“囡囡啊,等妈妈好dian了,我带你游乐园,你不是一直想吃那个披萨的吗?还有鸡tui和那一长串名字的什么饼,到时候咱一起去吃。”
虚弱飘忽的声音,向我传达掷地有声的承诺。
我不相信她会主动背弃和女儿的约定。
“我走了,xia次再来看你。”
墓园安静得压抑,一列又一列整齐的同se的石碑看不见尽tou,仿佛是大片靠死亡滋养起来的树林,待久了shen上活人的气息会被汲取同化,浑shen不自在。
外婆最近腰病又犯了,正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挪到厨房里倒shui。
我急忙走上前接过shui壶,anxia开关时,shui壶发chu陈年shui垢和老化塑料被灼伤的噼啪声。
“你贴膏药了吗?”我问她。
外婆掀起衣服,后腰上是交错的膏药印记。
“他们带我去省城的大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