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倘若连敷衍也不曾，便是连表面功夫也懒得维持了。我竟是不知，已然让你厌恶至此。”她唤一柄长剑，却不是她常用的那把青光。

起来也更类嘲讽，琳琅心思正在别，倒也未多在意：“这里离昆仑仙境不远，怎么会有大群恶灵祸乱人间？”

谢磬目不斜视，像是要在这找什么东西来，却也不忘回答妹妹的问题：“我让他去查看状况去了。放心，我没让他什么手脚，你要是有疑虑，看着我便是，不用忧心他。”

夜半时分，谢磬和琳琅立在寒江吊桥上。

烟波浩渺，惊浪拍岸，谢磬躯稳如磐石，半不似在罡风中心，琳琅虽随风浮动，衣袂猎猎，足尖却也稳似蜻蜓般轻在铁锁上。

谢磬的长剑追逐着恶灵飞去，它形如弦月，发的光芒也凛冽得如月般冰凉。光芒束缚，饕餮发了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叫，彻底灰飞烟灭。腥风旋即消失无迹。

·二

谢磬意弑父夺取尊之位，同谢嶽斗法三日三夜，期间打翻了无间炼狱，放十万恶鬼。

琳琅不置可否，抬手拈了一个法术，刹那间湖面风平浪止，烟雾散尽，月华洒在面上，澄澈明亮。

白竹吓得浑炸，自己不过是去了趟底，还是奉主人的命令行事，他们兄妹就算有什么嫌隙，也不能拿自己开刀啊！他实在害怕被殃及池鱼，当即缩回了里，只冒一串咕嘟咕嘟的气泡来。

*

“我的，会自己收拾。公主殿还是早回，与君上团聚共享天吧。”

琳琅实在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不快，从见面到现在不是冷嘲讽就是阴阳怪气。她看着白竹，几分和善的笑意：“我若见怪，你会把他炖成汤吗？”

琳琅轻轻挣了挣，可他却握得很紧，便作罢，解释：“虽修不同，却同样要面对天雷劫，算是殊途同归。”她不由抿唇轻笑，眉目幽远宁静，如同说起一件微不足的小事：“天雷至，灭神，说来惭愧罢了，最后一雷劫时我用青光相抗，却累它替我受过。”

界剑荆山不生树木花草，障漫山遍野，只因仙数次于此鏖战，无数陨落，他们的兵也因此没其间。

谢磬刚才用话刺她，她倒是半不示弱，很快又还给了他。不由失笑：“你真是没变。”

谢磬冷哼：“没息的东西。”一旁的琳琅却笑叹：“来吧，我同你家主人开玩笑罢了。”她眉弯弯，烈风中也不散她的温雅，“可惜他无趣的紧，连敷衍我笑一笑也不曾。”

谢磬看着她无瑕的侧颜，淡声：“既是敷衍，又有何必要？白白让人恼恨。”

谢磬听闻却脸一变，忙拉住她的手腕，释放灵力探索她的，“胡闹！青光可是你的本命法，怎么会断?如何能断！”

琳琅见他如此防备自己，压心那苦涩，：“……这里的，莫不是妖龙？”

琳琅看了他一，笑：“君上自有医仙照料，我在与不在，又有什么打紧。”她握住他的手，眸暗了暗，“不如听你和我说说，你用元神封印天绝峰的谈。”

琳琅沉了一瞬，：“血腥气如此重，想必是害了不少行人的命了。”她一贯知自家兄长不是个闲事的，领着她到此想必也不是深夜泛舟，对酒当歌。她也好半天没察觉到白竹的气息了，于是问：“白竹呢？”

谢磬的笑意敛了去，“世间万都在瞬息万变，不独缺我一个。”

谢磬沉着的目光看着这浩的湖面，颔首：“不错。”

谢磬的脸已是极不好看了，他探查不她有什么问题，可这恰恰不对劲。本命法宝若被摧毁，却毫发无伤，简直是痴人说梦。

恰逢此时，白竹的脑袋从探，晃了晃发上的珠。谢磬用衣袖拂开它们，没让其沾湿琳琅的裙袂，又假假的开：“这厮野惯了，公主莫要见怪才是。”

谢磬平静：“正是在，也就是令兄，的大事。”

琳琅：……

琳琅却叹：“兄长倒是变了很多。”

谢磬：“我从未厌恶你。好了，大敌当前，莫要让人笑话了去。”他有心转圜，又寻别的话问她：“你的青光呢，这把又是什么剑？”

谢磬角一丝笑意，“不愧是公主殿，真知灼见。”

琳琅问：“这有东西？”

琳琅见他态度有所好转，也不同他计较什么，有的事确实也该循序渐才是。便又往常平静开答他：“青光断了，这是我顺手从剑荆山上的，剑魂残缺，不知是哪位先辈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