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巴,琇莹自觉退了去。
他回一瞧,哪有琇莹的人影,她已趁机脱。
他揽住她的腰,俯首去,贴着她的鬓边,柔声:“今日就只抱着,不什么”,语气听着像是商量,却是不容置喙的。
“前两天的不算么?”
他失笑,“阿衡想了,就缠着我不放,不想了,就倒打一耙反问我把阿衡当什么人?”
上回给她抹油还是打青州回来那一趟,他本要旧事重提,可怕是一提到青州,她又要翻脸,脆缄默不语。
她困得厉害,都睁不开,还要被闹腾,于是不耐烦地把他的手从衬裙拽来,带着满腹怨气问:“天天来,你不腻得慌?”
她蹙眉瞪,“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想泻火去找别人”。
火的嘴唇亲吻她耳后和肩那片肌肤,她得缩起了脖,“整日公务缠的,你还不够累么?”
他笑着扯开她的手,“还要数么
他扫了一满榻的东西,转了卧房。
她还煮熟的鸭嘴,拒不承认,“呸!我何时缠着你不放了?”
半推半就的,他还是留了来。
他若有所思,“我问你的话,不要让夫人知”。
她从屏风后来,见他惬意地半躺在矮榻上,翻看一卷书简,了惊诧神,不过,她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坐到妆奁台前匀面。
他收起书简,从哑巴侍女手里接了东西,把人打发去。
“去岁中秋夜,今岁中元节…”,他真的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她脸都要烧起来了,忙捂住他的嘴。
他给她抹油,她陪他用完饭,哑巴侍女收拾停当,她打着哈欠要去睡了,他也跟了过去,她一回,拦住他,问:“你还不走么?”
他站起,低声说:“那…我跟阿衡一起洗…”
琇莹闹不明白,也不想闹明白。
事实就是男人的话不可信,先他说只是抱抱,后来又说摸摸,最后实在是骗不去了,直接翻压住她,把她的双手箍住,举过,倾去就要蛮。
自打七岁以来,琇莹就漂泊无依,她别无所求,只求有个安之,因此,这种时候,更知该听谁的话。
“我吃饱了”,她要走,他却拽着不放,只仰着脸瞧她,她皱眉:“你拽着我嘛呀?”她绪低落,可一开,声音没由来地听起来有些嗲。
他回了书房,让人把琇莹叫了过来,问她今日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琇莹都一五一十作答。
门轻启又阖上,她全当看不见。
时辰差不多了,估摸着她该洗完了,他起回了卧房。
“哪有天天来?这一个多月了,才有几回?”
她一歪,闭疲倦:“我累…”。
在琇莹看来,这两个人之间说不来的怪,表面上和和气气,话里话外却夹枪带棒,但又往往是上一刻还拌嘴怄气,一刻又如胶似漆。
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回,可…
她眉皱得更紧了,忽然,睛往他后一瞄,眉间舒展,:“琇莹,你来的正好”。
她莞尔,“书房,偏院哪里去不得?再不济…酒坊也去的”。
“前两天也只是囫囵尝了个滋味,今日想细细品味品味”。
“用了饭再去罢”,他拽住她的手腕。
“累,可它不安分”,他了腰。
几次三番,他对她毫无绪的讨好温柔已经有了戒心。
“琇莹明白”
她影转瞬间藏到了彩绘漆屏风后,哑巴侍女紧随其后。
“这也是我的卧房,阿衡要我走去哪儿?”
“不用阿衡力气,阿衡躺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