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来浪费了些时间,她还在等他吗?
他在墙沿上撑起,长一迈就骑在上面,又期待又害怕地往望。
云亭乖巧应声,接过假条,完地将声线把控在“有气若游丝但不至于医院”的程度。
“明天来语文办公室背课文。”
今夜十七岁的少女懒洋洋地团在电动车上,着围巾帽手套。听到动静,抬睨他。
天已经黑透,星辰和路灯都静悄悄。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的心,加速的呼,残雪被鞋碾过的咯吱咯吱响。
“……”倒也不算不可信。
廖簪星天喜地离开约十分钟,缺席晚自习的第二人也现了。
以退为大奏效,老师自然是对勤奋好学的优等生抱有好――特别是在前某个让人心的咸鱼衬托。
“别勉自己啊云亭,是革命的本钱。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哈,明天不上早自习也行。”
“……邹老师,”他额角有隐约湿迹,像是冷汗,“我胃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一。”
“吃坏肚了吗?要不我找个同学陪你去校医院――”
云亭抓着羽绒服,走崇德楼。步伐越走越快,等脱离监控范围,便开始飞奔。
还没正月,冬寒料峭。自后的多巴胺在迅速减少,云亭愈发清醒,却越跑越快,校服在背后鼓猎起来。
他演技一向可以的,四十多双睛注视也毫不怯场。
面带苦相的中年男人便缓缓从《菜谭》里抬起,透过金丝边镜打量她,等她开说一些不可信的胡话。
廖簪星如获至宝,接过假条,万分诚恳:“谢谢邹老师。”
砰砰,砰砰。
他知的,廖簪星总是想一是一,她如果抛他自己回家,也很正常。
他扫了一底表面在安静自习实际偷偷抬暗中观察他们交的学生们,刷刷签了张假条,理由写了“病假”,赶苍蝇似地冲廖簪星摆摆手。
没关系,如果真是那样,他就随便找个不需要份证的小旅馆凑合一夜。
肺里火烧火燎地灼痛,大脑缺氧般的空白。他仓促套上羽绒服,踩住突起的砖石,用力一跃,冻僵的手指把住围墙上沿。
“邹老师。”她在讲台旁探探脑,看起来乖极了,似乎他们之间完全没有背不过《滕王阁序》的旧账。
“我今晚想请个假……突然好厌学哦。”
太好了,邹老师好说话,她也好歹算是个得意门生。
她说她会在小树林东起五十米围墙外等他。那里有几块凸的砖石,可以踩着借力翻墙逃学。
“不用了,”云亭抿起唇,唇显得更苍白,“我回去躺躺。如果好得快,争取第四节晚自习能回来。”
“冷死了……还不快来?”
“谢谢邹老师。”
红拂夜奔时,在想什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