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独自去了老家办事。还在上中学的孩,两夜没睡,是把后事办得井井有条,许多死了父母的中年人都没他脑清醒。
葬礼结束了,江铄还想不通,妻怎么会没有一征兆就去自杀呢?她这些年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在等儿从英国回来给她带奖杯。他只是了趟差,回来就成鳏夫了,他们告诉他赵柏霖从老家的小洋楼上去,脖被栅栏扎穿,当场就没命了。
等江铄失魂落魄地回到银城,儿交给他一本日记,是他在宾馆收拾遗时发现的。
江铄看完就疯了,拿着刀要去赵家索命,被病膏肓的老丈人拦住。
他说:“你没证据,凭一本在他们里神病人的日记,就能把人抓住?抓住了又能怎样?你还有儿,为你儿想想,他已经没了妈,你还要让他没了爸?”
说完就咽了气。
此后十七年,父俩相依为命,再也没有和赵家私有过来往。
“就是这本日记吗?”
余小鱼看着扉页的日期,起始日是2003年。
江潜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枕着后脑勺嗯了一声。
她对着镜,一页页地翻。可以看赵柏霖手写很困难,笔画僵,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的字迹。
日记不是每天都写,赵柏霖是心记录事件。比如非典时期她去社区义工,她会写到自己活得有价值;得知儿被网球砸到,一连换了叁个心理医生,她会写到很愧疚,把悲伤乳综合征遗传给了这个好孩。
余小鱼翻着翻着,眉越皱越紧。
她还记了些别的东西,比如梦。
【……梦到小时候他摸我,叫我不要说去,否则爸爸就不要我了。我生来就是一个有缺陷的人,爸爸已经为我付了许多,不能再麻烦他了。】
【……讨厌这样。他脱我衣服,我的,说我哭起来好看。江铄突然来了,牵着阿潜,我哭着跪了,好怕他们不要我。糟糕的梦,醒来不敢见他们。阿潜敲门问我糕怎么,他想给我过生日,我又哭了。他不知他妈妈是这样的人,我不敢抱他,他那么净。】
【我好像是拿刀杀了他,后来怎么样,不记得了。醒来觉得不如杀了自己,以前也割过腕,太疼了,想死总是很难。我真笨,他说什么我都听,他说他是我弟弟,别人都讨厌我,只有他喜我,所以才经常来家里看我,跟叔叔伯伯们说我好话。他还在上中学,怎么得这样的事,我为什么就相信他了。我好担心阿潜,他一个人在外面上学,跟我那时候一样大,什么都不懂,会不会有人也这么对他。我问江铄学校会不会教生理课,他脸红了,说应该会教吧。都是我的错,我不敢跟他说为什么,只有老是问。等阿潜回来了我要跟他说,妈妈以前受了欺负,妈妈是个很笨的人,阿潜绝对不要这样,不可以被人欺负,他是我的宝贝,要好好的。】
泪了来。
余小鱼怕自己哭声,他更难受,就把日记本合上了,“我放回去,你睡一觉吧。”
她了几张纸门,倚着墙,走廊上的风了脸上的泪痕。
【……我觉得我好多了。昨天去福利院捐书,江铄来接我,谢阿姨说他长得斯文。他要是长得丑,我才不喜他。晚上接到电话,二堂哥电影还没拍完就肺癌走了,在老家殡,我们都要去奔丧。江铄要差,我就没让他去,我一个人门没关系的。】
【……骨灰当天葬,我们分批回祖宅,要在灵位前磕。我看见他在角落里跟一个孩说话,问她脖怎么磕着了,动手动脚。我到找她妈妈,没找到。阿潜在国外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人?我一想就汗了,走过去叫他,小女孩趁他不注意跑掉了。他很惊讶,他一定以为我不敢大声说话,说我再妨碍他,他就告诉江铄我很脏。我说你不怕死就去告,你再这么,我就告诉大伯,让所有人都知你是什么货。他立刻变脸了,说明天找我好好谈谈,有东西要还给我。】
余小鱼翻过这页,后面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