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年节了,虽然早就忘了平闰,日安稳了,就想着要大家在一起过过节日。年前猎些小野货和野猪,到过年便有的新鲜肉吃。
衣,先要浆纱。浆纱就是把棉线放在煮熟的米汤里浸泡,搓均匀,让米汤的粘把棉线细密松的纤维固定在一起。然后挤棉线里边的分蓬松开来晾,再用棒槌捶打均匀,使的棉线变得括光不粘连。浆过的棉线套在一个小纺轮上,再用纺车倒一遍,一来紧线,二来理顺。
看到白络挎着篮要门,七崽吧嗒吧嗒跑过去抱住妈妈一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往白络衣摆钻。
“来,安安也过来,姨姨也给呼呼。”
两人用玩笑的语气诉说上山打猎的惊魂,被齐案眉迎着到火塘。妹宝刚才哭过,闹觉呢,看到妈妈回来了,小嘴又一瘪,滴滴地哭,彭媛把上烤了立给她抱起来哄。
“来这,厨房和,换给妈妈看看合不合。”
“妈妈去啥?”
“安安不穿新衣么?”
一刻钟的功夫,齐案眉面还没好,她便拿着衣喜喜去找七崽。
“哎呀,太大了。”
把七崽从衣领救来后,她原本趴趴的发受到静电炸开来。
“安安当然有新的,她妈妈给她织。你妈妈咪不是教过你,浪费粮可耻么,浪费衣服也一样的。”
“安安呢?”小石榴问。
七崽嘻嘻哈哈,穿好衣服又跑去玩了。
“乖着呢,还知帮我提菜。”白络给她俩盛饭,碗冒着气,砂锅里着腊肉炖白菜。
“冷了吧,来,”蹲把崽的小手圈到手心,捧到嘴边哈气,“妈妈给你呼呼。”
“妈妈!疼!”刚套上领就开始喊疼。
“没惹事吧?”
她自个给安安编排了个可怜角,实际上她也穿妈妈从旧衣服上裁来的布料。
“没事,挤挤就松了。你看,这不就穿上了。”
“辛苦了,明天带上我家那位一起,你们仨好歹轻松些。”
午后,雪停了。彭媛带着小石榴打猎回来,拎着两只野兔在门抖雪。
“炕上和她玩呢。”
“织多少了?”齐案眉瞧她拿着棉线夜以继日地,怕她累着。
妹宝被齐案眉带回屋烤火,安安跟着七崽后面。
“安安真可怜。”
呼完了给她俩把手套上,两只小胖球非要跟着白络去地里摘菜。白茫茫的雪地里,大人在前面踩一个个鞋印,小崽们踩着大人的鞋印,一边拈花惹草,虽然拈的是雪花,一边企鹅步慢慢地挪。
这样雪的冬天,其实也很温。
“窝咱俩记着呢,周围了好几个套,明早再去看。”
雪停了太阳也来了,漫山遍野照得金灿灿,许多树都秃了,柿红彤彤挂在梢上,柚倒是还绿着,硕果累累。带孩摘熟柿,拿回家捣柿泥,糯的柿饼吃。由于树上有积雪,敲敲打打落得小崽们满,甫一落雪便惹来孩们天真的呼,笑声治愈。雪里追逐玩闹打雪仗,回到家便冒着满气,像刚往上了罐。
“大一刚刚好,反正穿一冬又要长个,明年丢给安安穿。”
“着野猪窝了,差连人带狗被拱了。”
“小海胆伸手,另一只。”
成品棉线白络一般会再给它们上。家里留有往日积攒的染泥,花蓼的靛蓝,的紫,墨草的黑,还有拉拉秧的红。取少许染泥加自酿米酒调成料,再加适当温度的混合草木灰搅拌均匀,密封三到五天。
天寒,去年没来得急的草帽和披风今年给孩们用上,白络还用线打了手套袜,小崽们力旺盛,在院前院后把积雪踩的咕吱咕吱响。因为妈妈叮嘱过不能把手套湿,三个孩光着手玩雪,冻得通红。
拨拨火塘的炭火,往里添些柴,黑崽躺在边上狗都烤焦香,白络伸踢踢它,它挪了个位置继续躺。
装备卸了一板凳,才把圆剥来,衣烘了套上。
“收领了,”白络把小衣对着她展开,“看看,新研究的花纹。”末了继续沉浸打衣。
“是领小了!”小崽狡辩,不许妈妈说自己大。
捆好的棉线先锅煮,去浆,再放染缸上,染料里一圈后拿晾,让其表面染料自然氧化,反复行上述作,稳固着。着好的棉线上锅煮,漂洗晾,便可用于编织。一蓬松一用来织衣,细的紧实的用来织布。织布要用到织布机,传统织布机作复杂,组装困难,白络目前还没研究明白。而织衣只需两长一的竹签,用妈妈的手艺将一长线交错编织,勾朴素的铜钱花,可的菠萝花,也可以只是简单的渔网针。
初雪很快降临,大地裹上银装。树屋里的反季蔬菜种得很成功,令寒冷的冬季也能偶尔到味。当然也有些不怕冻的,比如白菜大青菜,比如胡萝卜,经历霜雪过后反而更加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