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再闱,与当时罹患疾、囿于心病的萧允闭门长谈一夜,隔日辞行。之后便隐尘烟,行迹渺渺。
与先帝在时的香火鼎盛不同,厉帝行伍,于佛法造诣一事上兴致寥寥。若非靖后十几年如一日潜心向佛不问俗事,连门都极少踏,厉帝为讨其心,这才继续让人看守此塔,延续了这枚自先朝遗留来的火种。
温沅从长秋人的中得知,静宁殿的抄文已于今晨早些时候递。她依旧没能走殿,不过很快便是太生辰,那是每年仅有一次的,面见靖后上颜的机会。
在回东的路上,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萧珩的神。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另一面,温沅自然不会再像信任太那般对这位“可怜”的皇长坦诚相待。相反,她也不想着了他的,在毫无察觉的况被人算计成刺向萧允的一把刀。
她问女,“你去到过那里么?”
女飞快瞟了一,“太妃是说多宝寺塔?才没去过的,只是听说塔周四面环,就像是坐落于小岛上一样。”
温沅诧异,“在里掘了河引?就为了建一座塔?这是什么理。”
女的神顿时犹豫,她压低声音,两只珠盯住地面一转不转,“好像是为了皇后娘娘。”
“母后?”
“皇后娘娘是南方人,最喜绕青汀的景,先帝在令修筑佛塔时,先让工匠凿一块中平地,来去都要有人舣楫。所以后来能当上捧经侍的,还得识、会摇橹渡舟。”
温沅叹为观止。她望向那座象征着先帝对靖后的一往深、对太的犊之的幽邃佛塔,紧紧握住手中的木盒,像是定了决心。
“你会摆船么?不会也没关系,”她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就在岸边看一看,只看一看而已。”
女一路都在试图劝阻温沅回心转意,见越走越偏,却不是昭阳那般景致荒芜,简直称得上落败了。然而温沅是铁了心要一探究竟,她像是看不见沿途丛生的萋萋杂草,也看不见立在残瓦上呱呱哀鸣的寒鸦。
她心里的念随着每一次踏向前的步伐疯狂生长,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渐次清晰。
她不知自己在怀疑什么,也不知自己想要从这个秘密背后窥探什么、得到什么。
她甚至忘记了一直被奉为“”的那句爻辞,忘记了无咎无誉,忘记了手中的经卷和此行的意义。
就在她要推开那扇门,去到那个有着沙洲绿草,承载了靖后十数年的诚心和全寄托的阁塔时,女终于忍不住扑上去合抱住她的小臂,低声哀求,
“太妃,不要去。”
温沅平静地看向她瑟缩的脊背,“为何?”
“因为......因为......”
温沅面无表地挣脱了她的乞求,双手在生锈积尘的铜兽把手上重重一推,然后提起裙角越过阶墀,轻巧地落在门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