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还小,长大之后或许会明白,王权、皇权,都没有那么简单。你若心慈手,天就会将你压塌。”
“对他人的仁慈,有时候是对另一些人的残忍。为人帝者,绝心寡,孤老终生,并不只是说笑而已。站得越,便也越冷。”
“……为什么会明白这些呢?”孙权拽着你的衣袖,低声问。
“……这个啊……”你轻轻叹了气,“或许是因为,长大了吧。”
孙权还小,许多事他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好在他不需要成为一个帝王,因此这些帝王心术,他只需要了解,不需要学习。
他真正该学的是为人臣之。
“我给阿权讲一个故事吧。”你将看起来很低落的小包从椅上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巴抵在他的发窝中央,“一个三代为官,仍能善终的故事。”
因为你压着他的,所以没能发现,在你心中不谙世事的孙权,耳朵悄悄红了一大片。
你给了孙权一把客栈房门的钥匙,原因是你睡午觉的时候不小心让孙权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
打开门的时候,小男孩站在门,泪都哭了两条河。
“啊哈哈…被妹妹欺负了一天,还被我关在门外一午吗……”你尴尬地抱起他,帮他把泪净。
孙权觉得又丢脸又受用。
他明明不想给你看见他哭的样,却又太喜你温柔地将他抱起时,过他脸颊的指尖。
只要待在你边,一切坏心都会悄然消散,变得无比安心。
孙权很少这样依赖别人,但他已经毫无疑问地沦陷。
明知危险,但是义无反顾。
他偷偷地将埋在你的锁骨间。
孙权把你给他的钥匙善用得很好,每次你从外面回来,房间里十有八九会有个捧着书看的小团。
不过有时候好得过了。
这天你突发奇想地在午洗了个澡,从浴桶里站起后,随便披了白袍,掀开纱帘。
正在桌边看书的孙权吓得弹了起来,见到是你,还没来得及松气,发现你衣衫不整浑湿透,又吓得书本也掉在了地上。
他急急忙忙将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整片红掉的脸颊还是暴了他看见了不应看见的东西。
你看见他的脯剧烈地起伏,睛躲闪地眨着,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即便如此,他还是故作镇定,努力淡然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还以为不在房间,才坐在这里的。”
“天气太好,所以洗了个澡。”你伸手将孙权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发现居然是你的黄历,被人翻到了一个月之后,还多了圈起来的日期,“咦,这个日,莫非……”
孙权扭着,死死闭着,眉都拧成了一团,避免和你有任何视线上的接:“是我生辰。”
“那要想想送你什么生辰礼才好了。这是我们认识之后第一次有人过生日吧?”
“嗯,但是我不要生辰礼。”孙权僵地摇,“我只是想那天和两个人一起过。”
他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半截拧得像个麻花一样逃避你的视线,你觉有些好笑,“你这样不累吗?”
“……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孙权憋着红脸回答。
你上的沐浴香气太重艳丽,包裹着孙权,柔但让他不敢呼。
他不知自己应该想什么,也完全不敢想什么,脑里全都是你的香气,总觉得再这样去他可能会爆炸。
像他平常会的火药包一样,嘭地变成灿烂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