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想要那个江山吗?
他不喜别人说他像个孩,尤其不喜他问你问题时,你总用“孩不应该知”来敷衍他。
“若是惠文君,也会一样的抉择吗?”
就算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你还是选择要在这个时候给孙权上一课。
孙权似乎有些哑然。
“……”你沉一会儿,说,“阿权,你既用权倾朝野来形容商鞅,便应当明白他为什么会死。”
孙权已经十岁有余,他向来聪颖,被夫夸赞有经天纬地之才。
――朝堂在洛阳。
也会为了坐稳那个位置,杀权臣、诛九族吗?
孙权在文章上很有自己的见解,你总觉得他聪明得不应该像区区邳县令的孩。
如果你还有更多的时间,你不会急于让他这么早就明白这些,但你在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时间。
“会是尽忠的那个人吗?”他的脸柔得变来变去,显得有些稽的可,翠的神却很定,似乎一定要问到答案。
“……”
你本不愿与他有过多的交集,这对孙权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可是他也太粘人了。
孙权课后总不愿意回家,自从有次你暴了自己的住所,他就总是偷偷跑到你的客栈里来,一赖就是一整天。
不过你在八年后都未曾听说过他的名字,说明他并未在乱世中扬名,或许是有什么变故耽误了他。
朝不保夕的皇帝和亲王,居然起比肩孝公和商鞅的梦了。
例如,你说话有西蜀一带的音,有时候却会说一些广陵那边才有的方言。
“如果有东西阻碍了路,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斩草除。”
可能足以保命的一课。
刘辩会对你有所防备吗?
见你抬看向他,孙权端坐着,继续:“……孝公与商鞅君臣义重,商鞅一时权倾朝野。可仅仅孝公死后,商鞅便被诬陷死,惨遭五分尸。”
但他越来越少地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聪慧。
如果这些东西能让这个孩在残忍的乱世里活去,也不枉你们曾相遇过这一场。
“功盖主,百姓知新法而不知君,此为臣大忌。”
你没有答案,但是想着想着,忽然笑了。
和你有关的每一细节,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虽然你还远远算不上权倾朝野,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室宗亲,有着名正言顺的登基资格。
若你是权臣,他会对你鸟尽弓藏吗?
你说来的话中,藏有你不愿告诉他的秘密。
“哪里不明白?”
通过破碎的蛛丝迹,他试图一地拼凑真相,摸真正的你。
事越变越糟,你和孙权之间的关系却越变越好。
孙权仍旧不平:“如果如此,谁还敢尽忠呢?”
他的郑重让你不得不想起了为人臣的自己。
你教导他的容,证明着你对朝堂局势的了解。
因为他发现,如果他一直装傻,你就会教导他更多的东西。
乱世残忍不分青红皂白,这孩并不一定足够幸运。
与同龄人相比,他的心智已经成熟得像个大人。
在孙权讶然的目光中,你顿了片刻,平静地说:“……我会。”
你摸了摸孙权气愤严肃的小脸,觉他的婴儿都没往日圆了。
些茫然踌躇。
“惠文君明知他罪不至死,却仍痛杀手。秦法所以,而法却不保作法之人。这岂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这天午,孙权又捧着书来问你:“陆逊师父最近在教我法家经略,我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
“如果不尽忠,是想惠文君吗?”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层更重要的原因。
看到团蔫了,你搓了搓他的脑袋。
你不愿去想其中的可能,但是却于这个原因,多给了他一些提。
“会有人尽忠的。”你玩着孙权的脸说。
也是,他还太小了。
他的未来不会与你有交集,你们的缘分仅到这里为止,所以你可以指引他前,不必担心破坏他与你之间的未来。
这是并非广陵王的你能给予他的最好的礼。
“商鞅的死。”
你开始教他功课,教他世之,教他你在成为广陵王后学到的朝堂权术。
但你没有骗孙权,而是说:“我不知。”
很多时候,对上那双剔透得像玉一样的睛,再多的拒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