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踹床和被逐客令哪个更惨一?他垂眸,凝望着酒杯。
她没有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那四个字说得那样冰冷,好像只是在驱逐一个与她本不相的陌生人,这样一想,他忽然宁可简安能够更激烈直白地对待他。
“你怎么说的?”程三富以更加柔和的态度问去,“只是求个婚,怎么会那样对你呢?”
“对啊!”孙金仙嚷,“我觉得我说得好的!”
“她最近换了公司,忙得脚不着地,我就说她脆辞了在家,我养她嘛!”孙金仙觉得他可太委屈了。
程三富是个同恋,给了一个很简短的评价。
“蠢死了。”
“哈?”孙金仙难以置信地看着程三富。
程三富嗤笑:“呵,你们这群臭男人啊,就是这么傲慢。”
孙金仙了一句:“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程三富翻个白,“哼,反正不是你那种傲慢的臭男人。”
孙金仙气:“我哪里傲慢了??”
傲慢,那样的说法很傲慢吗?
顾遇一阵迷茫,他也挑不孙金仙的说法有什么问题。如果他们之间孙金仙挣得更多,那对方又何必在外面那么辛苦?何况男人挣钱养家天经地义,他自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导,不是简爸,还是顾爸,都将养家视作男人的责任。
可程三富不留面地嘲讽,顾遇忍不住反省,难他在求婚的时候,也说了什么愚蠢的话才让简安那样生气?虽然微醉,他还是努力地回想,但怎么回忆,他也是竭力给许诺,甚至可以说是卑微的请求。
然而那样换来也不过是冷冷的“请你离开”。
他理不答案,越想越痛。
程三富懒得说教,双手环,轻蔑勾唇,目光移向顾遇,“你呢?你该不会像那个家伙一样蠢吧?”
顾遇抖了抖,正心虚时,手机屏适时地亮起,提醒一条消息。他拿起手机,想着借这个机会让程三富放过自己。
屏幕解锁,打开微信,简安和他的对话框里传来一条消息。
是一条转账记录。
橙红的记录,冰冷的数字,提醒他,那是她前所未有的疏离。
他僵在那里。
外卖骑手的声音响起时,简安仍然留在床上。
自顾遇离开后,她一动没有动,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这一天的力消耗严重,她又没有吃什么东西。又累又饿,疲倦至极,但她不想动,闭着睛,希望自己能够睡过去,一觉迎接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