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让她讨厌,也就默默戒了酒,终日看着好酒犯馋。
君不封三言两语说明了自己的现状,但解萦实在太了解了他,立刻听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禁莞尔。她嘱咐君不封拿来纸笔,挥笔写了整整一张药方,让君不封时间交给晏宁抓药。药方中还有一些草药,需要君不封夜里带着她去寻。
君不封应了她的请求,人却不走,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解萦的药方看,解萦无端惶恐,试探地问对方在看什么,君不封没抬,说自己大字不识,看字就像鬼画符,都是乱舞的小蝌蚪,但鬼画符也分丑,解萦的字迹方正,即便他基本看不明白写了什么,也能受到朴素的好看。
说罢,他腼腆地问解萦,能不能教他写字。
解萦微怔。
君不封悻悻地蹭了蹭鼻:“就学两个字,起码学会写你的名字。晏宁和我介绍你时,只说了你叫什么,又说我不识字,也就没说你的名字究竟是哪两个字。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前尘往事也忘得一二净,好歹在武林闯过,不是真的没见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就是想知是哪两个字。”
“过来。”解萦叫他。
君不封喜望外,走到解萦边,解萦示意他坐在床上,让他移来平素放在床上的小桌,慢条斯理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她偏过,神示意君不封,让他去学着写。
君不封瞄了两,像模像样地画来,成品是丑了些,但笔画分毫不差。
君不封早年字迹拙劣的家书都被解萦妥帖地收在书房,如今想是都成了灰。看到熟悉的字迹,她只觉得怀念,而君不封却在暗暗震惊,他连着将解萦的名字写了几次,越写越顺,忍不住喃喃慨:“好像我本来就知应该怎么写。”
解萦忍住鼻酸,笑着问他:“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会。再怎么不识字,也应该知自己是谁,不过我的名字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解萦一笔一划在属于自己的那张纸上写上了他的大名。
兄妹俩的名字第一次被她堂而皇之地写到一起,就像在回应少女时期的隐秘愫。她对着信纸微笑,泪顺着脸颊汩汩,像是要一直淌到君不封的心里去。
他默然地替她拭泪,解萦偏过,不再让他碰自己,反而释怀解释:“我的姓氏虽然读‘谢’,但与谢的谢不同,非要加上名字的话,我阿娘在世时,倒同我说过一个佛经的典故。”
“佛经吗?”君不封挠挠巴,“要是没丐帮的话,我本来也想去少林个俗家弟的,可惜,引我门的师傅嫌我六不净,不让我空门。想想也是,要是当了和尚,肉吃不着,酒喝不了,人生一少了两个最大的乐趣,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