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夜,不用我,你睡你的。”
“好。”
解萦话虽这么说,人还赖在床上不动,她垂丧气地深呼了半天,君不封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升起:“丫,如果真噩梦了,就和大哥说说,我还在你边呢,不怕。你要是愿意,大哥还可以讲故事哄……”话没说完,他顿了顿,笑了,“是我糊涂,你早长大了,也本不再需要我哄了。”
涸的眶重新被泪浸湿,解萦没敢回看他。装模作样地起去解手,回来时,床泛起了不夜石的微光,男人跪坐在床上等她,脸上带着几分迟疑的讨好。
“那,要……我为你什么吗?”
梦境中的苦涩甜蜜渐渐幻化成一块巨石,压得她不过气。收起不夜石,解萦一把将男人回床上,厉声喝:“睡觉!”
君不封顺从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听着他匀称的呼,解萦望着天花板发呆,还是难以合。
不知过了多久,君不封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小指,低声问:“丫,还是睡不着吗?”
解萦的泪说来就来了,她压抑着自己的绪,颤声:“我……可能生病了。”
“什么?”黑暗里的男人瞬间紧绷起来,他挣扎着要去找不夜石,却被解萦一把拦,只听他焦急不安地问:“是哪里不适?是不是有在疼?疼多久了?需不需要煎些药?”
解萦只是摇。
君不封愈发焦急了,他抓住解萦的肩膀,又悻悻地收回手,犹豫了一阵,他到底开了:“丫,都说医者不自医,你要是拿不准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去找你的几位师父们看看,别嫌晚。大哥是个不懂医术的,但大哥知,生病不能拖。”
“大哥……你抱抱我,好吗?”
君不封本能一颤,“大哥”这个称呼,他有太久没听到了。解萦突如其来的柔让他晕眩不止,他忍着心的酸涩,故作快:“不舒服还是好好地休息吃药,哪有让人抱一抱就能好的偏方。”
“有的。”解萦低低笑起来,“小时候偶尔闹个风寒痛,总往你怀里爬,你忘了吗。”
君不封当然不会忘。
那会儿她还是个康健的小姑娘,偶尔闹一次难受,就喜抱着他滔滔不绝地撒,像小熊一样挂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