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想,如果就这样任由自己的暴行发展,会不会有一天,她沉浸在血腥的兴奋里,无知无觉地杀掉他。
就目前她无法抑制的冲动来看,或许会。她甚至已经好几次陷到那种漠然的快意中无法自。
君不封能活到现在,也仅是侥幸。
如果惨剧真的发生,等到自己冷静来,又会如何?
解萦不愿意往这个方面想,稍微一动这种念,她的鼻就开始发酸,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大哥至此成了虚无,在她以后的人生中不复存在,她瘠薄的生命也变得毫无意义,毕竟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但为什么,越是想靠近彼此,就越是本末倒置,他越靠近,她却推他越来越远?
她宁肯他憎恨她,厌恶她。这样她心里还能好过一,可以一直怀抱着这种扭曲的愫,麻痹她的心意。他们尽可以互相折磨,互相亏欠。而不是像现在,静静地守在他边,知自己已经无从弥补对他的亏欠。
君不封本就未好转的伤寒因为这次意外再度陷焦灼。解萦衣不解带地守在他边照料,每天只能看到他短暂的苏醒。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解萦已经意识到了她无法控的反常,她想陪着他,又害怕自己脑一伤害到对方,脆本不在他的视野中现。可密室并不存在一个可以随心隐藏起的地,所以解萦只能着坐在他边,看着他神。神智愈发清醒的君不封同样心存忐忑,害怕自己再什么不当举动,惹得解萦暴怒。
他脚踝上的伤势况还不明朗,后也吃了大苦。木上的凸起尺寸过于雄伟,致使他后开裂,血不止,只能吃度日。解萦知他不便,有心帮助他,他却委婉拒绝,宁肯自己狼狈地爬床,一一挪去解手。
他知她早就面对过他的所有不堪,但如今的他,害怕她见到这些难堪。
他不知自己的作为究竟在解萦心里结了怎样的果实,他甚至不知解萦以后会怎么看待他。他被一时的赌气冲昏脑,行了过激的自残,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过是对她行一场拙劣的讨好?或者直接认为这是对她玩控他主权的掠夺,抑或挑衅?从而对他更加鄙夷?
毕竟他知,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就不堪到了极致。
小丫喜的是一个假想的,怯懦摇摆,无又无耻的混。真实的他,那个渴望她一生平安喜乐的他,从来就不被她相信,甚至被她一再拒绝。
如果再让她见到他丑,不知她会作何想。又或者,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开始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