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认你。”
他轻轻牵住解萦的手,百交集地握了又握。
“丫,大哥以前在屠会攒的那些钱,就是你未来不想成婚,那笔钱也足够你在长安,在洛阳,在任何一座城池最豪华的街上开设一间医馆……真可惜,那数字大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可到底一个铜板都没能给你留来。我这辈好像总是这样。不什么,努力到最后,都是一场空。但你是不一样的。声竹把你当初送给我的小木鸟带过来了,大哥现在也没有什么再遗憾的东西了,能带着你送我的礼上路,也算是不枉此生。”
他站起来,又将解萦好好看了一遍。
俯,他挽起解萦的一绺发,轻轻嗅了嗅。
“再见啦,我的小姑娘。”
在君不封转的一刻,解萦睁开了。
一行清泪缓缓划过脸颊,她的笑很凉薄。心里骂着君不封怎么事到如今才懂得来讨好自己,留他的发给她算什么?抹平心里的对她的那歉疚吗?
解萦嘲笑着君不封的所作所为,心被揪得生疼。
如果计划不差错,很快就是自己的登场时机。她早就为面的事好了充足准备,也知有燕云合谋,她注定会成功。君不封一定想不到,他自以为的诀别是她提前安排好的笑话,他甚至很快要重归她早已为他安排好的轮回。她会满载着自己的憎恨与怨毒侮辱他,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要给予他愉,又剥夺他快乐,她要让他恋慕又惧怕,依赖而无法逃离。
她的好日已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了,她却再度被君不封三言两语迷惑得乱了阵脚。难言的痛苦压迫着她,要很努力才能不发声。
迎着月光走卧房,圆月当空。君不封是素来喜看满月的,过往也总挑满月来看小姑娘,凑团圆好的吉利。
他们的最后一面,还是可以凑一个小团圆,总算老天厚待他。
回到主厅,君不封与林声竹又一语不发地痛饮起来。
很快,几坛酒喝到底,再无一滴残余。
两人都愣住了。
君不封最先回过神来,冲着老友微微一笑:“看来是时间了。”
匕首正刺向心之际,却被突来的力量打歪,林声竹以酒杯为暗,弹飞了匕首。
君不封神复杂地望着对方,而林声竹两血红,了好一阵,最后释然地笑声:“果然,我还是没办法杀你。”
“声竹,你……”
“此前我派小枫手,一是我不想手,二是我清楚,他宅心仁厚,不得这种死手。当年围剿茹心时,我也是这样想,我知你不可能会对茹心坐视不理,所以我带上你……我总是习惯躲在别人后,借他人之手去完成我的目的。都七年过去了,我还是这样。”他低,“但你是不该死的,不封。你没有错过任何事……况且就算你错了,我难就要听他们的话,乖乖来杀你吗?”
“声竹,你醉了。”
林声竹不停地摇着:“我是醉了,不然我说不这些话,如果没醉,我应该是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断气。但我也不能总借着别人来救我在意的人。这次虽然是借着酒醉,我还是那个懦夫,但我不会再拖累别人了。不封,我要带着你逃。七年前我没能护好茹心,我不能再护不住你了。我就是要保你,我为屠会殚竭虑了十几年,难连一个好人的命都保不住吗?成了,你我都能活。就是不成,横竖也害不到小枫和解萦……七年前我本来就该死了,是你救了我。”
“可我现在……”
“你是担心伤?‘这里不是我们的末路’,这不是你常对我说的话吗?咱们初茅庐那会儿面对的东西,不比现在的这些魑魅魍魉更可怕,龙潭虎都闯过那么多了,我们又怎么会在这儿被轻易难倒。”
林声竹短短一番话,也激起了君不封久违的豪,两人对视大笑,君不封突然面一变:“不对,这个气味儿……”
因为醉酒,林声竹的五比平素钝了不少,听到君不封这一提醒,他打了个激灵,也闻到了那异香,赶忙剑护到君不封前:“骨酥?奈何庄的人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