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留在她边,解萦又会不可避免地将她与外界的一切隔膜开来,一门心思地同他相好,花开花落都是他一人独享的殊荣。君不封从不觉得这样的殊荣有什么值得庆幸,相反,他更定自己的离开是个不甚明,却绝对正确的抉择。
只有这样,她才会成长,才会真正到人群中去。
借着月光,他仔细打量了面前滔滔不绝的少年英豪。
郎才女貌,鲜衣怒,真好。
仇枫与君不封越聊越投机,恨不能当场认这个忘年交。他准备回到主屋拿一些酒与他同饮,却在门直直地栽了去。
林声竹了他的睡。
君不封对此并不意外,他一直在等林声竹手的时机,林声竹把仇枫搬到了主厅的卧房,了卧房,君不封已经坐在桌前自饮自酌起来。
两个男人都很清楚彼此的目的,可此此景,他们又不约而同笑了声。笑声渐止,林声竹从怀里掏一个什,抛给君不封。君不封的镇定若素一有了个细小的裂——这赫然是解萦最初送他的小木鸟。
这木鸟被解萦扔在卧房的地上落了两年的灰,林声竹有心,知老友最为珍惜这朽木,此番获悉了他的踪迹,也特意从洛阳带上了它。
人与的骤然重逢,过往的离在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君不封捧着小木鸟,神地想着那个篝火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林声竹一声轻咳,方将他带回现实。紧紧握住手里的木鸟,君不封噙了一笑:“丫呢,你拿她怎么样了。”
“现在应该睡得正香,偏房里的熏香是她在洛阳常用的,但我换了一种西域的香炉,熏香在这种香炉燃,会产生一种特有的气味,最适合女安眠……不封,别瞪我,我没想拿她威胁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君不封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看着酒中的盈盈月,他意识望了偏房一,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你的打算就这么简单?”
“你的落,是总舵主派人告知我的……”
君不封面一凛,林声竹亦是苦笑。
“解萦最开始来屠会找我,是要我帮她找到你,助你脱。如果这是我自己获悉的消息,我会立刻安排船只让你去东瀛,去北荒,去南疆……可现在这一切已经由不得我了。”
“手的人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只是总舵主选了你。”
“我不想说别让我难,如果小枫顺利杀了你,我也就不多想了,可现在……”
“声竹,你不用这么吞吞吐吐。我知,我死了,对不你们哪一方来说,都是好事。只有我真的死了,有些事才能彻底了结。只是……”他又看向她的卧房,一脸黯然,“临行之前,我想再看看她。”
“好。”
偏房里,香薰炉依然在悠悠飘散着香气,气味淡雅,是解萦会喜的味。君不封熄灭了就中熏香,将香薰炉随手丢到窗外。他亮了屋里的蜡烛,也照亮了解萦的脸庞。烛光摇曳,映的解萦面如桃花艳。
他定定地望着她神,还是那个想法——
小姑娘,真好看。
坐在她的床,他像过往一样为她理了理被褥,痴痴看了她一阵,他解了腰间悬着的避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