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她的心里话:“女儿家的技艺,我努力过了,确实学不好。要我说,大哥才是真正的蕙质兰心,宜室宜家。”
君不封哭笑不得:“这词儿也不是用来说男人的吧。”
“但用来形容大哥很好,恰如其分。像大哥这样好的人,我也想娶。”
解萦童言无忌,夸他是真心实意,想“娶他”也是真心实意。
君不封被这一番妙语连珠噎得实在说不话,细想自己来到留芳谷的所作所为,某种意义上还真担当得起这八个字,小丫倒是个聪明的,瞅着他能活,就满心想着“娶”了,但这样的认可也不坏。他总看她是个落难的名门闺秀,即便两人兄妹相称,他又生豁达,可夜深人静时偶尔也会想,小姑娘是否会瞧他不起。
现在看来,她非但没有瞧不起他,还巴不得他去她的“糟糠妻”,有的只是对他满心的信赖。
可这妻他是不了,夫更是万万不可能。小姑娘的“表白”,注定成空。
君不封一时无言,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到有些尴尬,他讪讪:“大哥还是先教你功夫吧。”
两指夹住一枚绣花针,君不封直视着她,轻轻一甩手,卧房门前的花瓶应声而碎。
初次相遇,君不封也是用一枚石就吓得何老四三人如临大敌。这一路走来,解萦不止一次见过大哥的“绝技”,不是石还是长剑,他都手到擒来,随手一挥,便能吓退无数江湖宵小。
而这次,他居然只用了一枚绣花针。
在解萦倾慕的目光里,君不封也不好多得意,他害臊地偏过,低声嘱咐:“等你日后医术尽,手里也会有套银针,要说这功夫,留芳谷的弟排第二,这世上怕是没人敢称第一。若有人敢近,银针刺足以制住他们,而大哥今天教你的这小手段,练好了,他们连近的机会都没有。”说罢,他又夹住一枚绣花针,还是与她对视,一个抬手的功夫,门前另一侧的花瓶竟直接化为齑粉。
“等你修习好功,稍微灌一力就可以练成这样。这手功夫是大哥平时拿石打漂悟来的,发力和角度都很重要,待会儿我会详细教你。滴穿石,假以时日,大哥刚才到的,你都会到,而且会比大哥得更好。当然了,大哥今天也委托了铁匠师傅帮你打一套合适的暗,这银针威力虽大,程不一定远,有套趁手的暗,你用起来也会从容很多,这套暗,你到时候可以期待一。”
“到时候?”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的生辰在立冬那天,大哥记着呢,这也算提前送你的一份诞辰贺礼。”
解萦受若惊,又黯然神伤地垂蹭了蹭角:“娘亲走后……就没人再记得这一天了。”她贪恋地抱住他,久久沉默不语,君不封拍着她的手背,在她的掌中了两块这几日才的麻糖,解萦垂着默默吃糖,男人又嘱咐她这段时间换牙,要少吃糖。解萦低声应了,在他边拖拖拉拉腻歪了一阵,才去这日的功课。功课好了,她就在君不封的指导,练他的绝技。
这掷暗的窍门,一看手法,二看位置。解萦才刚门,手法力可以慢慢琢磨,但准度需要磨炼。
君不封沾了朱砂,在一块废弃的木板上画了几个圈,让解萦看着投石。等日后技有小成,就可以将石换成其他,竹筷、银针……一切觉得趁手的小玩意,都可以拿来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