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最厌旁人提及生父母,此刻,黄珏面上虽看不十分恼怒,然则心中已烈火燎原,几乎烧光了所有理智。少年意识去寻腰间佩剑,抬手却摸了个空。他转念一想,这才记起佩剑先前被自个儿放在旁侧的小榻上。
尽他躲过了稍显作的一击,却没能彻底躲过这光明正大的一巴掌。只听一声脆响,黄珏的面一就变了。他稍稍避开寸余,可师杭还是碰到了他的颌。
这真是、真是无耻之尤!
她力气小,这一巴掌本伤不到他,只是指尖刮过留了几细微红痕。可对男人来说,脸面自然胜过一切,这女岂敢掌掴于他?!
“凡事皆由我心。我若看得上,名份地位皆不重要;我若看不上,你便是八抬大轿娶我为妻,我也不嫁。”
他要杀了这贱人
师杭抿着唇,抬手推他,却被他紧紧锁住了腰肢,顺势压倒在案台边上。
师杭背靠着墙,抬眸对上他,毫不示弱斥:“打便打了,难不该打吗?想来是你自小没了爹娘,所谓义父大人也不曾用心教过你,故而养成这等龌龊……”
黄珏笑回:“但你拒绝我会更不好过。师姑娘,我是个小气记仇的,往后你若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再面待你了。”
十五岁的少年郎君,吻起人来毫无章法,又急又凶。他单膝抵在榻沿,用手肘制住了她的挣扎,师杭的右手稍有空隙,却也只能扯到他腰间冰冷的环扣。
听见这句,师杭实在难掩心震惊。她未曾听闻孟开平有旁的妾室,难他边的那位于娘,就是他原先的嫂嫂?
见状,黄珏反应很快,立刻起松开了师杭。少年神采飞扬斜倚在案,似笑非笑地觑着她。得意之余,他还想调笑她几句,可师杭又气又羞,扬手便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站起回绝:“多说无益,黄都尉,或许你觉得良妾已是对我的厚待,可我不稀罕。你说孟开平贪图我的,你又何尝不是呢?若我现自毁容貌,你还能说方才那番话吗?”
“喂,你晓得我说的是什么罢?”黄珏抚了抚她的黛眉,悠悠:“他不是杀人,而是杀,就在男女床笫好之际。”
“唔……你……”她急得泪都快来了,不三七二十一就抬踹他间。
师杭撑镇定:“你胡说!他虽然欺负我,但并未真与我动过。”
师杭说着,不知为何声音愈来愈低,目光发直望向他后,仿佛被吓住似的傻愣愣立在原地。黄珏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早气昏了。
少年伏在她上,灼的气息严严实实笼罩着她,教她逃脱不得。黄珏虽然长相俊,可量并不瘦弱,相反十分悍。这人即便年少,也绝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还有,他觊觎兄嫂,罔顾理纲常纳寡嫂为妾。此等行径,你说,是不是比牲畜还寡廉鲜耻?”
师杭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然而,还不待她声反驳,黄珏突然扶正她的面颊,俯首吻上了她的樱唇。
“我胡说?”黄珏笑她天真:“我十岁上便常在军中行走,这些事你能比我清楚?采石矶得胜那一回,从他帐中抬去的女尸双手都被斩断了。他在昌溪自立门,当过土皇帝,玩过的女人自然不会少。”
“你敢打我?”他先是怔神,而后骤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吼。
她当然没想过为孟开平守,但更没想过会被这小轻薄。双唇相时,师杭睁大了睛,却只望见黄珏微垂的长睫和缀在左角一颗殷红小痣。
黄珏知她在贬损自己,闻言面阴沉:“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自己有几两重?”说着,他豁然站起了,一步步近她,轻佻至极:“你被他玩过几回,就这么死心塌地?孟开平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荒唐时,可是过人命的……”
“……你不必言他,难我跟着你就好过了吗?”师杭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