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裴芙才敢一气，和老师申请回家歇两天。学校把她和宁为青当天大的宝贝，当然大笔一挥就批准了，每个人叁天假，回家歇着。

        得知保送成功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和了，是花开的时候。那时候她和宁为青在历史课上摊开梁思成的建筑手稿图册，两个人的桌前是堆得像雪山的、厚厚的、一笔没动的试卷。

        “起床了，宝宝。”他轻轻摸了摸女儿的面颊。

        为什么？

        于是裴芙也叛逆起来，借了他的kindle看汪曾祺、林海音。

        裴闵只是抱紧了她。

        好吧。她应该庆幸，他还没有拒绝两个人夜里抱在一块儿睡觉。

        是啊，你老了要怎么办呢？去养老院还是请护工呢……？爸爸走了，你要怎么过完剩的人生、谁来陪你……？

        裴闵第二天午到了家，裴芙缩在自己床上睡得很深，居然没有被他开门的声音醒。他于是蹲在她床边上，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她亲了亲裴闵的巴，“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吧？我现在事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裴芙心想，总该不是他那公司要破产了吧？但是最近效益应该还蛮不错，毕竟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裴闵还说想去提辆新车。

        有学校推荐、竞赛加持，加上之前的夏校考结果优异，裴芙和宁为青的初审材料很快通过，刚开学又跑了两趟北京参加笔试、面试，面试来，两个人互看一对方脸，就知事已经十拿九稳。*

        裴闵的神却黯淡去。

        好难懂的男人。

        “爸？”

        裴芙觉得裴闵有一儿怪怪的，好像刻意和她拉远了距离，就算是长时间的分别，他好像也并不渴望与她靠近、亲密。他看着她，又好像在看别，神，又落寞。

        “怎么了……？”

        她周一回了学校，心里也总是隐隐约约地不安。宁为青和她都很低调，两个人在学校里经常被人认来也并不得意，八字还差一撇，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现在收手……

        他可能是有什么心事，是生意上的事吧？裴芙思来想去，如果裴闵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问、刨究底，她更想他有什么事主动说来，不想说也没事。她希望保持两个人在亲密关系里的舒适。

        她午回了家，裴闵不在，应该是还在加班。到了晚上也不见踪迹，打了个电话才知人在景德镇差，在电话里让她自己在家外卖或者拿过年没吃完的饺自己煮一煮，应付一，他明天午坐铁回来。

        比起第一次来北京，现在两个人已经摸清楚了地铁线路，熟练地在北京城里穿梭，回程的时候居然还记得买了大堆特产带回去送给老师同学。

了，可是裴芙老了谁来？她和他搞在一起乱，哪来的孩给她养老送终？

        “你好命咯，你那个女儿那么懂事那么聪明。再生也赶不上她了。”杨助笑了一，也看了看他手里那个杯，“都要吩咐我送到你嘴巴边上。脆喂给你喝。”

        难是因为大学的事？不至于，现在才叁月，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开始分离焦虑？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更何况裴闵。

        她贴过去吻他，却被挡住。

        “没什么。”他好像有恍惚的样，低着看她，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不过宁为青也有些变化了――他开始在语文课上看他的闲书了。

        领养孩也是不现实的，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怎么解释，裴芙是那个孩的妈妈还是？乱了套了。

        “……嗯，她…她是蛮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