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大段距离,郁奇撕心裂肺的啼哭就又恰到好地响了起来。
郁舒没来由地发麻。
她小跑过去,门一开,难闻的气味就从狭小的屋径直扑向鼻尖——郁奇又了、又拉了,秽闷在布里,小小的郁奇难受得哇哇大哭,吵得人心烦意乱。
郁舒不是没有想过不去理会那可怕的哭叫,可她是母亲。
孩,是母亲的本能。
所以哪怕再不舒服,再疲惫,郁舒也要打起神去照顾无法自理的女儿。半个月来,郁舒消瘦了一大圈,染上了很多小病:手脚冰凉、不振、小腹坠痛……最严重的,是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她的绪会没来由的变得焦躁,明明上一秒还眉温柔地给小郁奇喂,满心喜地亲吻她胖嘟嘟的脸颊。可一秒,看着连睛都还没有睁开的女儿,郁舒的心又会忽如其来地涌烈的恨意——
如果她当时向爸爸服歉,如果她当时听从妈妈的话去了人,如果、如果没有这孩,她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她本可以在父母边承膝,本可以在环境优的校园继续完成学业,本可以有一个顺遂满的人生……
都怪这孩!
为什么要这么不合时宜地现?
又为什么没有在她踩的时候直接消失……
小小的婴孩叼着她的乳安静着,这画面很好,也很刺。郁舒看着看着,恍惚了一,然后鬼使神差的,她握住了郁奇的颈。
手的肌肤是那么的温纤薄,脉搏又是那样的微弱,像是柔弱的花,只需要住,用力、再用力——
“哇哇哇!”
是郁奇的哭喊叫醒了郁舒,看着女儿憋得发紫的脸,还有细脖颈间刺的红痕,她倏地就崩溃了。怕自己再生不该有的邪念,郁舒来不及收拾,连夜买了回城的火车票。
印象中温婉丽的母亲发花白了大半,沧桑得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郁父前不久突发脑梗去了,郁舒想回家守孝,可郁母说什么也不要她回来。
郁舒知,她的母亲心里也是埋怨着她的。
本以为这次母亲也会同之前一样不要她门,可郁母只是无言凝视着门憔悴狼狈的女儿,还有她怀里啼哭不止的孩。好半晌,才叹息着错开,叫她们去了。
那一晚郁家小三室客厅里的灯亮了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郁舒红着匆匆回了京都。而郁奇则是跟郁母姓,改名为“仇奇”,和孤苦无依的外婆一起生活在城。
回到京都的郁舒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和工作上,她聪明,肯学,也足够努力,事业渐渐有了起,后面发展得越来越好。
京都不像偏远狭小的城,没人知她的过往,更不会有人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用震惊不解、嫌恶鄙夷的目光盯着她,小声嘀咕着那些难听又锥心的闲言碎语。
可哪怕这样,沉重的心理负担还是要郁舒难以承受,也让她对她自认为的一切错误的起源——和亲密关系有了阴影。
她不敢和从前的朋友联系,不敢在休息日单独门逛街,不敢轻易结交外人……郁父那一声声“贱”、“不要脸”犹在耳畔,不说心打扮自己,郁舒甚至都不敢再穿那些时兴起的、带着那么一丁儿元素的服饰。
哪怕后来有很多或帅气或漂亮,或多金或优秀的追求者,郁舒无一例外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