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师适合这套舞台造型的，看上去很知。”

        “哦。”

        陈糖先开，试图打断笑意和自己脑海中的叫嚣，但都没成功。

        林乐芒笑着附和她，轻轻挑了挑眉：“主要是这条裙的剪裁，腰线那边特别。”

        她嗅到今天自己选用的香，被脸上涂抹的彩妆的脂粉味掩盖了不少，但还是隐约过度到了后调，鼻尖萦绕不去的是麝香的气息。陈糖朝着林乐芒的方向侧过脸，动动鼻，她发现对方上的香调和自己很相似，她的心便雀跃了起来。陈糖曾在和林乐芒接吻时，在对方的颈间嗅到过这种香气，当就被迷昏了，她好喜这样既冷又的味，幸好她能将这记得分毫不差。

前和前任还能有说有笑的。一切就是以节目为优先，你就算心里有什么不舒服，该营业的时候就要营业，你是个艺人，要这么约束自己。”

        话在陈糖心里当然落了疙瘩，但她又控制不住地顺着林乐芒的话往那抹影的腰线看去，这会儿舞台助理在领着人往前走，漂亮的腰线就在背光的映照里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陈糖不知为什么自己要清清嗓，像是要掩饰间些微的涩一样。

        陈糖语气乖巧地回应，没有接着声扰对方，她倚着林乐芒，睛打量着整个嘈杂的录制大厅，她看到刚才和她聊过天的男生在问助理要喝，看到李韫苇冲着前男友搭档翻着白，看到另两个中年男艺人搭着肩捂嘴聊着什么。她的视线来来回回的，自觉是全无目的，是因为终于能好好坐在边所以才会走着神休息。

        很快，嘉宾们纷纷回座，文以安的舞台录制完，今天的拍摄工

        坠到泥地上摔得稀碎的心让陈糖提不起绪好声好气地答应，她冷冷地噎了经纪人一句，转就往回走。经纪人并没有叫住她，只是示意候场的化妆师去给她补妆。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陈糖不是一个好学生，写歌词都只会胡拼乱凑些近义词交给词作老师改，更别说要形容一个人款款走来的样，她对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能讲得的词语最多逃不过“温柔”、“温”、“有耐心”这样，她把能用这些词概括的人归类，会甜甜地叫人““，而别的就是生活里的泛泛之交。

        林乐芒掀开封面晃给她看：“不是节目的台本，是其他工作。”

        陈糖埋着走了两步，暗自念叨着表理，她先放松了眉，眨巴了两睛，又拿手了嘴角两边，再抬起时换上了轻松的神，她不太愿意让林乐芒看到自己冷脸的模样。这会儿嘉宾席只剩林乐芒一个人，方才还在她右后方的文以安不知去了哪里。

        “我当艺人就是营业炒作的，我知。”

        太常有的、世俗的迷恋，谁都会过，不必自我动地嘘特别。

        猛地撤回目光，陈糖转和林乐芒对视着，刚才反问的话音里气息太重，她甚至分辨不是不是幻觉，只是面前的人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底的笑和那夜的摩天轮里不无二致，除了陈糖多读懂了一些笑意里隐而不发的用意。

        忽然，陈糖觉到林乐芒原本拿着台本的手臂放了，放松的腰背也立时直，她奇怪地转看向她，却见她的目光拉得长长的，落在正前方正在布置的主舞台，那里闪动的雀跃和自己方才会到的有十分之一相同。人影交错的台上，淡红的柔和地面灯光映着一个穿着一袭蓝衣裙的影，什么都看不清。但文以安的名字倏然落在陈糖的脑海里，就和林乐芒此时嘴角浮起的那一抹笑意同样显。

        那天夜里陈糖被这样的笑温得一塌糊涂，现在却被同样的笑意刺到目光开始瑟缩，但她又无法开询问自己揣测的是否为真，在光源七零八落的幕间，一切对答和举动像是失了控般迷幻。她还在盯着林乐芒看，脑里话语和话语在反复扭打，而林乐芒早就重新回过，远远地、安静地看着主舞台上的准备，话筒打开时短促的啸叫，舞台导演冲着音响师发的脾气，但一切还是太安静了。她看着在冰白雾里漫溢的暗红灯光，耳边响起在某次完后的拂晓，她拥在怀里的文以安轻轻哼唱的歌。

        看到林乐芒正靠在椅背上翻着台本，陈糖踌躇了两秒，似定决心一般自己给自己了，然后小跑两步贴着林乐芒坐了，实打实地把那张座椅上空余的一半给坐满了。林乐芒偏示意了一，但睛仍是看着手里的本，陈糖哼哼起来：“，你看什么呢，台本不就那么事吗？”

        陈糖并不知旁坐着的人这时在看着她，林乐芒用耳语般的低声问她：“是都很容易对年长的、温柔的对象产生迷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