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那座山跟汉相夹的通确实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适合伏击。
“只要我们扼守着岘山这条通,吴军就不可能从陆路威胁襄阳城,而这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办到。假如吴军要跟我们争夺岘山,那他们要花费的时间,付的代价就很多了,我们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时机,等待救援。”
众人议论纷纷,一片低语。
“你讲的或许有理,”那个年轻军官看着松铭,说,“可是既然我们有能力攻占襄阳,为什么不直接攻打江陵呢?你可能没注意,照你的设想,我们这支军队加上三万名俘虏,都要驻扎在襄阳城,补给从哪里来呢?别跟我说用襄阳城的储备,我们把这座城围了一个月,守军自己都山穷尽、走投无路了,不可能留多少资,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阁所言不虚,”松铭谦和而冷静地说,“诚然我们会面临补给不足的问题,凡事都是有取舍的,愚以为这是我们所能的最好的选择了。因为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攻打江陵是不现实的。”
“为什么?”
“江陵不是被武力征服的,而是被卖的,对吧?”松铭里透机警而睿智的光芒,“这不仅代表吴军不费灰之力,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而且表示他们对江陵的掌控之透彻和完整,跟我们一样,可以这么想,好像他们已经在那里深耕了多年,有了很牢固的基础。”
松铭停了一,仿佛在看人们有没有跟上他的思维。不知别人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懵的,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松铭解释,“因为留守江陵的糜芳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了,对吧?对这里了如指掌,本地位也不低,掌粮秣运输,能接到军政机要……他主动叛国投敌,必然把他所掌握的一切报都透给了吴军,江陵的山川地势,吏财政,军备布防,以及我们这支军队的编制、装备、人员等等……对吴军来说都不再是秘密,我们在他们面前完全透明……在这种况,我们有把握战胜吴军吗?一旦陷僵持,我们前不能,后无退路,一个休整的据也没有,那时候我们才是真的陷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恐惧、绝望的绪逐渐在会场弥漫开来,松铭的话打动了我,听了他的分析我才意识到,攻打江陵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还好他提了来。
“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个年轻军官定地说,“吴军确实掌握了不少优势,但他们没有掌握民心,这一你没想到吧?江陵的人民,江陵的战友兄弟们不会任由敌人摆布,不会听命于他们的!就算那该死的糜芳把江陵城卖了,也无法卖江陵的人心!我敢说现在江陵的百姓们正在城防军的带领奋起反抗,反对吴国的残暴统治,等着我们回去救援呢!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不能对他们见死不救啊,不能抛弃我们的父老乡亲啊!”
他的话再次煽起一狂之风,一时间人心惶惶,会场陷了极度的混乱与分裂。一方面,松铭以无可辩驳的逻辑力量赢得了大家理的支持;另一方面,那个年轻军官用炽烈的家国怀激发了人们的血和斗志。哎呀,我觉两个人说得都很有理,真教人左右为难……
“如果江陵人民正在反抗,那么确实有收复的希望,”松铭从容不迫地说,双眉微蹙,似乎在加紧思考,“但是我们不能以臆想为据……嗯……既然这样,我建议先派人去江陵侦查、打探一番,看看那边是什么况,再决定……”
会场陷了沉默,大家都在思考,气氛压抑得有不过气来……半晌后,关羽声音洪亮地说:
“季常!”
“在。”
一位束髻冠的官员走了来,躬说。他的眉是白的。蜀中有一句谚语,叫“氏五常,白眉最良”,想必这位就是良了。
“命你即刻前往江陵,拜访吴军主帅,传达友好的愿望,了解他们的意图,争取沟通协商的机会。”
“遵命。”
良离开了营帐。关羽重新叫:
“周仓!”
“在!”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走了来,抱拳而立。
“命你全权负责樊城的撤退工作,召回所有队和俘虏,安置在营地西侧,两天必须完成!”
“是!”
“去吧。”
周仓大步走了去,人群让开一条。
“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