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了,时刻保持着警惕,小妹一回来我就清醒过来。我认为时机成熟了,便看看四周,确认无人,然后隔着栅栏伸手拍了拍小妹,压低声音叫:
“云禄——云禄——醒醒——”
小妹困倦地支起,看着我,说:“哥……怎么了……”
“我带你逃去——”
“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
“啊,真的?”云禄好像一打起了神,她手扶着栏杆,脸靠近过来,小声说,“什么时候——现在?”
“对,现在,听我说,我已经计划好了——”
“哥,我就知你有办法救我们——”她一丝喜悦而动的表,“我们怎么走——”
“嘘,小声……”我扭看了一在笼里的其他同伴,他们都睡得昏昏沉沉,然后继续看着小妹,轻声说,“你叫人带你去厕所,在厕所把那人掉,把钥匙拿过来。”
“然后呢?”云禄悄声问。
“然后我们就骑上走,位置我已经摸清楚了,一定能成功。”
我既是给她解释,又像是给自己打气般说。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小妹的神透焦虑不安,“会被发现吧……”
“不,就我们两个。”
虽然脑里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了,但实际说还是有一种负罪,我迫自己不要在意。
“啊?”小妹有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了嘴,“你是说……不,这怎么行?”
“听我的!”我用严厉的语气,尽可能压低声音说,“只能这样了,没有别的办法——”
小妹摇着,“你要抛弃他们……”她用震惊的神看着我,然后目光移到了我的后,那里躺着我的和战友。
“别别人了!”我急切地小声说,隔着栅栏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留在这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死,我们先走,以后再想办法救别人,听我说——!”看到她还想反驳,我先打断了她,语气烈地讲,“你是我妹妹,我必须保护好你,不付什么代价,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听我的吧,求你了——”
小妹定定地凝视着我,表无比复杂,仿佛一盘的漩涡。
“你不肯,我来,我去叫人过来——”
说着,我松开她的手,打算喊人来开门。
“哥!”她突然主动抓住了我的手,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眸,然后她的神变了,变得果敢,仿佛定了决心,“我来,让我来。”
她放开手,站起,裹着破破烂烂的披风,站在栏杆前喊:
“大哥,我想去厕所——”
她叫了好几声,那个值班的士兵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瞪着小妹说:
“什么,什么?”
“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大哥,能不能——”
小妹轻声细语地说话,透着一丝柔与妩媚,漂亮的大睛从往上看着对方。平时她不屑于搔首姿,可是她在这方面却无师自通,比任何女人都专业。
“就在这上!”士兵有不耐烦地说,打了个哈欠。
“人家不好意思,旁边都是男人……”她楚楚可怜地裹紧了披风,轻轻咬了咬嘴唇,里秋波转,“求你了,你要什么人家都听你的。”
那个士兵睛有发直了,显然受到了诱惑。
“唉……好吧,跟我来……”他钥匙,打开了牢门,放小妹来。两人朝茅厕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几分钟后,小妹独自回来了。她一路小跑,动作捷而警觉,来到我的牢门前,把钥匙锁孔一转,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没事吧?”我钻牢房,一边轻声问。
“没事。”小妹扶着我,说,“现在什么?”
“跟我来。”
我牵着她的手,在黑暗的营地里穿行,贴着帐篷或躲在木箱后面,秘密地移动。一切如我所料,各岗哨要么心不在焉闲聊,要么在打瞌睡,本没有注意到两个黑影从附近经过。
整个营地的方位像一张地图般储存在我的脑海里,我熟练地拐弯,毫不停歇地一路跑到厩,几匹正在槽里的抬起看着我,看的人抱着一杆长枪、靠着立打呼噜。
小妹警觉地环顾四周,我牵着她走厩,来到左数第二匹跟前。我事先了解过,这匹比较健壮,比较温和。它摇了摇脑袋,发一声低鸣。
“等我一——”我松开手,跑到墙边,这里堆放着装有粮和的小背。我观察了很多天,知这些粮一直存放在这里,或许是为了紧急动的时候能上拿到。
我把尽可能多的背挂在上,然后回到小妹边。她伸手要取一些袋挂在自己上,我说:“没事,我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