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我没有怎么想啊,”他沉声,“我只是单纯睡迷糊了。”
得知程星要延期一天才能回去,电话那端的程夏明显生气了。
“什么叫我要让自己错过?我能留在这里啥?程夏,你知你现在像什么吗,像疑神疑鬼的妻,担心丈夫在外面乱搞。”
他坐在沙发上,程夏坐在轮椅上。俩人又陷尴尬的气氛中。
她又不由得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揪着他错过铁的小事不放。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在意什么,又在思念什么,渴望什么?
一种一直以来潜藏在心深的恐惧让她颤抖,这恐惧诡谲迷离且不可描述。
“没有。”
“嗯,昨天就说了。”
那边陡然陷寂静。沉默了片刻,程星:“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先挂了吧,待会打给你。”
“不然呢?仅仅是晚回去一天而已,这么揪着不放不因为钱还能因为什么?”程星反问。
“你吃过了吗?”程夏首先打破缄默。
程夏百思不得其解,悲伤恐惧和困惑在心缠绕不清,剪不断也理不开。
程星就是这么不说话,和她一样不是外向火的人……不,不对,程星以前是开朗的,他在大一大二时还是校足球队队员,学院里的风云人,说笑动,直到――
他起,觉到全像被碾压的酸胀,也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昨晚的梦境。那是个不太好的梦,他不愿再回想。
“没有事,我只是写文写累了,瓶颈期。”
接来的一天,他们仍然没有联系。
程夏笑了笑,她并不认为自己脾气好,也许她的温柔和善,都留给了外人;偏执阴郁都发给了程星。
挂掉电话后,程夏一直一直在掉泪,不停地擤鼻涕,她还是不知自己为什么而难过,可她就是难过。
“本来我是今天就要走的,不过现在我待一天也没问题。”
她没有去主动给程星打电话,但同时也在隐约期待他的电话。可是没有,直到这天过去,他都没有履行承诺。
“很好。”
“能因为睡过而错过铁,程星,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是个人都会现失误,我难不是人吗?”
他终于说话了,程夏鼻酸了酸。
“谢谢刘阿姨,可以让程星多给你付一天报酬。”
次日傍晚,程夏和刘阿姨刚吃完晚餐。门打开,走来了程星,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说钱的事。”
程星,他知程夏不挑。
“程先生应该跟你说了明天才到吧。”
“那好,我去饺了。”
所以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他是在什么,以及在想些什么呢?白天他说的那句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又是什么促使他说了那句话?
刘阿姨看程夏神不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问题是为什么会现睡过这种失误,赶铁还能睡过吗?你没有定闹钟吗?”
程星睁开睛的时候,天已大亮,手机显示是中午十二零三。他错过了返程的铁,只能再订车票,估计后天才能到家。
“嗯。”程星应和着,却不动。
刘阿姨一看到程星就眉开笑,她说过她很喜这个勤奋能有担当的小伙。
“为什么不能现这种失误,谁规定不可以现?就这么一儿小事,车票钱我付得起,用不着你心。”
“这不像你,你从来不是会发生这种失误的人。”
“程星你看,这里的风景好。”
程星那句话像是脖上的绳索令她窒息,程夏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突然类比妻和丈夫。
程夏和程星却没有交,刘阿姨看俩人间的摩,不问不好奇,结完账就拎着行李离开了。
“冰箱里还有饺。”
“面条米饭土豆粉条红烧鱼排骨汤……她会问我想吃什么,其实我都可以。”
“程星,我是想知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错过班车!”
“刘阿姨平时都的什么给你吃?”
“不不,我的意思就是我自愿多照顾你一天。像你这样好脾气的雇主,不多见哦。”
“了。”
“复健都照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