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但是

        池澈影心里一咯噔，猛地坐直转tou望向他，怀疑自己幻听。

        “……啊？”

        能吐chu那句请求已经用尽了所有勇气，白霜满脸通红，磕磕巴巴重复：“结、结婚……可以吗？”

        池澈影：？

        她有些茫然恍惚，不知dao自己tiao过了什么关键剧qing，低tou看了看那堆证件：shen份证hukou本，chu生证银行卡，护照驾照，甚至还有一本gao中毕业证。

        ……还ting全的。

        她沉默片刻，揪住最迷惑的bu分吐槽：“所以你是在用shen份证求婚吗？”

        “还有这个，”白霜轻声说着，有些害羞，chouchu那本只登记了一个“人”的hukou本，“我搜过了，现在有这两个，就可以……结婚了。”

        “……确实。”

        池澈影有diantou痛，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是风颂帮你nong的吗？”那还真是谢谢他，没有一步到位直接办了结婚证。

        “嗯。”白霜很少瞒着她zuo什么，此刻万分羞涩又有dian骄傲，“你说要有shen份证才能坐飞机，我就去找他帮忙了。以后你回江州市，也可以……带着我。”

        可是她xia次回江州市，就是支教结束了。

        池澈影稍加犹豫，决定还是给他打个预防针：“支教六月结束。我xia次回去，可能就不回来了。”

        言外之意是，多半要和他分手。就算六月不分，异地一段时间，她没gan觉了也会分。

        但她不太敢现在说，怕白霜又要哭。

        白霜却双yan熠熠，像落日xia最闪亮瑰丽的红宝石。“我知dao，我也可以不回来的。”

        他又补充，“岚山早就不需要我了。人类已经不需要山神很久了。”

        一连用了两个“不需要”，语气平静到如同在陈述与他无关的事实。

        他一直谨遵影的教诲，『酌qing、量力』，不曾慈悲垂怜低目，不曾满足贪婪人心；又因为先打破yu与求的平衡，向人类索取，而被逐渐遗忘，直到人世再无岚山山神。

        他是幸运的。清修得来漫长生命，没有像曾经的兄弟jie妹那样冻毙于寒冬；整天除了巡山修行就是睡觉tianmao，也不像其他jing1怪那样恃qiang好斗，把命都搭jin去。

        可又是不幸的。这悠长岁月不过是日复一日，他漫无目的地孤独游dang在岚山上，直到如今才知dao想要的是什么。

        他有些懂得风颂为什么那般执着了。

        深厚的ganqing总是难以割舍的，可滋味又这样好。尝过一回，便胜过世间千万种风qing。

        他看着教他ai、教他恨、教他喜与嗔的人类伴侣，鼓足勇气dao：“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池澈影心里又是一紧，心dao怎会如此，她zuo了什么释放chu可以结婚的信号了吗？没有吧？哦，这兔zijing1是个傻的，也不懂那些往来拉扯的心照不宣。

        白霜确实是她最喜huan的一个――至少目前是这样。不过限定词是“男朋友”，她还从没考虑过结婚。

        她一向是，只享受当xia，不承诺未来。

        池澈影斟酌良久，再次发挥花言巧语哄兔绝技，神qing看起来真诚无比：“我始终觉得，白霜是我最最喜huan的男朋友，和你谈恋ai真的很快乐。我之前也有zuo得不好的地方：对你不够用心，经常忘记你也有很多常识需要教，比如之前忘了教你打字和发语音，忘了你在人类社会需要的这些证件――”

        她说着重新将那堆证件整理好，又看了一yan上面黑发腼腆的“白霜”。估计是狐狸易容去拍的，即便容貌分毫不差，她也轻易就能分清。

        容易辨清，是因为她对白霜够喜huan够习惯吗？

        她压xia深思的冲动，继续dao：“你看，连风颂都考虑得比我周到，我也忘了网购要实名绑卡、chu行可能会用到驾照护照。”

        “而且，同居以前我其实经常忘了还有你这个男朋友……咳，主要是习惯了男朋友主动来找我，我自己对ganqing的需求并不qiang。有时还会关注不到你的qing绪，没有察觉你不开心。”

        ……有时就算察觉到也懒得哄，兔zijing1哄起来无非是贴贴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