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颗心（1）

        设定：285和学生

        *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

        视野nei掠过两三秒昏黑的阴影。车辆被迫突兀停xia，轮胎与地面摩ca发chu锐利尖叫。因为没有系安全带，伊藤真绘撞在前排座椅上，七荤八素，鼻zi好像要liu血。她痛呼一声，抱住tou，泥沙与雨shui倾泻而xia，雨刮qi尽职尽责，运作得当，但此刻正在xia一场大雨。乌云密布这片区域，说不清是自然原因、或人为刻意制造。伊藤真绘看向车窗，她惨白的脸就像一dao闪电。

        “这是什么？”她小声问，“山被攻击了？但为什么攻击山，不直接袭击车？”

        “啊、躲过一劫。”正在驾驶的五条悟说，“可――怕――”

        可怕两字他的声调拉得很长。伊藤真绘diantou附和，“是，是，好吓人。”

        五条从后视镜看她，空chu手从副驾chou屉chou纸巾，“你liu鼻血了哦。”

        “谢谢。”伊藤真绘把一大团纸巾压在鼻zixia，似乎不仅在chu血，鼻梁骨有一种断裂的钝痛。她对痛觉的gan受很迟钝，以往的外伤层chu不穷，司空见惯，这dian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今，她不是以shentigan受疼痛，而是用经验gan受疼痛。有时候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是被习惯和经验cao2控的wu种。

        伊藤真绘喜huan得心应手的gan觉。

        比方说，在任何qing况xia，都保持冷静。

        冷静来源于一种自信。或nei心的qiang大。可惜的是，她没有相应的本领。

        “所以现在怎么办？”伊藤真绘只能问，“五条老师。”

        “开过去就好了吧。”

        “……确定么。”

        路面已经一塌糊涂了啊。

        “安心啦。”他说。

        五条开始倒车，他转方向盘时多有混乱，油门不加节制乱踩，商务车好像开成ORV。胃bu不上不xia，真绘庆幸自己chu行前来不及吃一顿午餐，否则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吐chu来了。

        她犹豫片刻，“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从上车开始就想问，五条老师，您有驾驶证吗？”

        “不是很清楚。”

        “……啊。”

        “嗯，想起来了，没有。”他作chu肯定回答。

        伊藤真绘惊恐不安、惊慌失措。

        “真的假的？！”她拉住扶手，“难怪这么有违和gan呢，这不会是您第一次开车吧？”

        “哈哈，你猜猜呢？”

        “好可怕，好可怕。”伊藤真绘捂住鼻zi，“您以为是在玩极限竞速么！”

        鼻血更凶猛，随心qing跌宕起伏。五条悠然自得，笑dao：“怎么说呢，应该差不多吧？”他说，“别太紧张了，放松dian嘛。”

        不、怎么样都不太可能zuo到吧。

        但如果是这个人，qing有可原。

        这个男人会zuo这种事完全在qing理之中，因为伊地知前辈在休假，他们暂时失去司机，伊藤真绘未成年，开车的重任理所应当交给五条悟。

        印象中，似乎的确，他从来没有亲自驾驶过一次。

        肾上激素飙升的gan觉来势汹汹，盘山公路呈上升趋势，或许是因为这场大雨，引发自然灾害。伊藤真绘在车里东倒西歪，太刺激了，刺激过tou了，五条开车像在用手柄玩赛车游戏。

        并且，是在这样糟糕的路况xia。

        有种ma上要死在这里的错觉。

        虽然任务繁重，多数qing况凶多吉少，但在执行任务中殉职与突发意外xiashen亡意义大为不同。伊藤真绘把自己扣在座位里，pi肤一层一层鸡pi疙瘩，她喃喃：“这是对我的考验吗？也是工作的一bu分吗？”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害怕。”她缩脖zi。

        五条的声音伴随雨shui、风声一起传递过来：“不是很有趣吗？”他cao2作方向，边摆nong空调开关，“啊、nei循环，这是什么作用？”

        伊藤真绘说：“……麻烦您看路吧。”

        大雨滂沱，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