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你自己躲着洗，别去。”他说完拿上换洗衣服往外走。

        男人觉得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所以给了她两条麻绳叫她把柜跟其他家绑住，不给那些老男人趁虚而的机会，最后简单冲了凉后，花了好几十给她了个壶和大塑料盆。

        彼时女孩儿已经穿上了衣服，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凉透的炒饭，坐在床塌上。

        “诺，自己洗，洗净。”周野把东西放，又装模作样的收拾东西。

        她看了不大不小的盆，兑上从洗手台放来的冷，就散开了发赤着坐了去。

        慕悦个太小了，黄豆芽，营养不良，瘪瘪的，坐在盆里也不觉得挤。她动作也勤快，抓着一个塑料杯就往自己上浇，一捧一捧的，再听他的话，把上不净的地方都仔细搓了好几遍，直到搓不脏东西，通泛红为止。

        ――

        洗完澡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快睡着。慕悦端着盆把一盆泥倒洗手台，又认真仔细地打量了她的新家。

        说实话除了男人味，一切都比在鸡窝里好。

        鸡窝里黑白颠倒，那些女人只在上午回来睡觉。鸡窝里有几个阿姨跟着客人打炮时染上了毒瘾，上已经生疮。鸡窝里的每个人都有灰暗的过去和看不见的未来。

        周野给她的觉不一样。

        “周野？”她光着脚爬上床的时候轻声喊了喊他，又有些吃力地把他的手搬开，“我睡里面？”

        男人被吵醒，不算开心，皱着眉看了她一，翻了往外去，回答，“嗯……我六就要去上班了。”

        她趁着黑勾唇笑，又问，“你家里没给你娶老婆么？”

        这小屁孩，屁话真多。

        周野扬起手准备吓唬她，要她别那么多事早睡，但是手抬到一半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扭回去答，“穷得响叮当，娶个屁老婆。”

        “那我给你当老婆怎么样？”慕悦用手撑着脑袋看他，说了一些玩笑话。

        “……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丢回鸡窝。”

        生气了。这不是女学生应该说的话。女孩晃着脑袋，思索女学生会说什么话，“我才不给你当老婆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味了。回答她的只有男人沉沉的呼声。

        四。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走廊里就站满了排队洗漱的男人。这里是南方，盛夏，太阳四五就会来，可就算有低矮的楼，它们也钻不装满灰尘的地方。他们这种不签合同的工人，吃的就是一天算一天的饭。今儿给工看上，今儿就有饭；今儿运气不好给别人比去，就是颗粒无收。

        周野就是那种把命卖在工地上的男人，一周七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不休。